辐射不是不可以,但需要时间!
李自成现在的精力,主要还是在兰州府上,无论是耕地、人口,还是地理位置,兰州都远远优于西宁,所以财力、人力、物力,主要还是投入在兰州府,连西宁只能维持现状,更不用说辖区内的县域了。
但也不能冷了陈大虎的心,李自成告诉他,刚才拨给的八万元,其中的四万元属于西宁府,除了西宁至湟源县的水泥大道必修外,剩余的数量不论多少,他可以自主决定,可以向北面的北川县、南面的南川县修路,也可以选择办工厂、开商行。
陈大虎方才转忧为喜,连呼大都督英明……
离开省衙,李自成带着亲兵,去军营吃了一顿工作餐,下去就在军营内召见了周宾。
“属下叩见大都督!”
“起身吧,看座!”李自成反客为主,端坐在主位上,然后才给周宾赐座。
这样的事情,在周宾的眼中,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周宾要考虑的,乃是作战问题,知道大都督来到西宁,他知道大都督的性子,一定会召见他,所以他早就想好了。
李自成道:“周将军,第五营增加五个千户的事,士兵完备了吗?”
“回大都督,士兵已经到位了,现在单独编制了一个团,”周宾朗声道:“大都督放心,在没有形成战斗力之前,属下不会将老兵与新兵合编,老兵依然保持着战斗力,随时可以出战!”
“哈哈,那就好,”李自成大笑,觉得周宾太过紧张了,便道:“周将军估摸着,新兵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基本的操训?”
“这次沈大人拨给属下的这些士兵,以前操训比较正常,所以,要完成基本的操训……”周宾看了李自成一眼,道:“如果步枪能及时列装,属下估计,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操训步枪!”
“一个月?”李自成皱着眉道:“周将军,军事不是儿戏,千万不能赶时间,如果基本技能、军律、思想等不能操训完备,一旦士兵们出现在战场,战斗力必定会打折扣!”
周宾忽地起身,向李自成行了军礼,道:“大都督放心,属下不是毛头小子,分得清轻重……”
“你先坐下,”李自成仔细打量着周宾,频频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对驻扎西宁不满意,是不是想要去四川前线?”
“大都督明鉴,”周宾笑道:“第五营乃是经受恶战最多的一支军队,理应出现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后方休养……大都督,来带西宁这些日子,兄弟们都快闷出病来了!”
“我看是你闷出病吧?”李自成用手指着周宾的鼻子,道:“西宁是天命都督府的根本所在,关系着天命军的存亡,西面、北面,都有我们无法控制的异族骑兵,我信任你,才将你放在西宁,你却有这么多的花花肠子,鼓动士兵求战,对本都督的军令,心存不满,你……你可知罪?”
李自成虽然声音不高,但语气异常强烈,周宾吓得立即离座,趴到地上,“属下知罪,属下不该……”
“求战本没有错,但要看时机,”李自成站起身,倒背着双手,踱了两步,沉声道:“连虎骑兵与狼骑兵都知道,‘一切行动听指挥’,难道你这第五营的主官,忘记了天命军的军律?”
“属下不敢,属下……”外面虽然寒风凛冽,但周宾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汗水混着泥灰,将额头上弄出一道道土墙。
“即便加入天命军以后,你也算得是身经百战了,怎的还如此浮躁?”李自成道:“战争的胜负,在于人心,你身为主将,却是心存怨言,若是去了战场,兄弟们又如何能万众一心?以前的西宁卫,连数十蒙古骑兵都对付不了,难道你忘了吗?”
“属下该死,求大都督责罚……”
“责罚?”李自成越想越气,厉声道:“如果因为主将的原因,造成战斗失利,兄弟们无辜伤亡,你承受得起吗……”
李自成将周宾狠狠骂了一顿,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出,方才冷声道:“起身吧,还不将额头上的泥浆擦去,让士兵们看到,像什么话?”
“是,是,属下多谢大都督!”周宾取出面巾,将额头上的泥浆拭去,放在侧后方,躬起身子聆听着大都督 教诲。
李自成并没有什么指示,而是淡淡地道:“说说看,为什么不愿留在西宁!”
周宾躬着身道:“属下听从大都督的军令,安心待在西宁,尽快将新兵操训出来……”
李自成直接打断,喝道:“说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