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自成只是微微颔首,又道:“不仅大通山,东面大草滩一带,本汗亦是着人去传讯,让两翼大总官塔什海、虎鲁克寨桑的部众,早早改奉天主。”
“真的?”李自成知道,大通山的蒙古人并没有定居,相互联系极为不便,真有这些数据,已经很不错了,遂笑道:“呼图克图汗没有说谎吧?做为天主的儿女,绝对不能欺骗天主!”
“没有,没有,”林丹汗觉得这样的话语,根本没有说服力,便道:“天命汗可以去问问汉人监军,便知一二。”
娜木钟却是奇道:“天命汗不是可以和天主交流吗?为何不直接向天主求证?”
交流你个奶子!李自成心中暗骂,我要是真能和天主交流,岂不是要升入天堂?
他瞪了娜木钟一眼,“本汗与天主有限的几次交流,那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大计,怎会问这些无聊的事?”
娜木钟也不示弱,一双目剑几乎要燃出火来,但在李自成与林丹汗面前,她不敢作势,只是是小声嘀咕道:“谁说蒙古人……的事就这么无聊?”
林丹汗虽听不懂他们说的汉话,但从娜木钟的脸上,估计李自成不太信任他在蒙古人中大肆传播天主福音,这样的事,一时半会无法辩解,待李自成会见了大通山的汉人监军,情况自明,遂岔开话题道:“天命汗,天主真会眷顾蒙古人吗?”
“也许天主是将蒙古人当做汉人了,”李自成掠了娜木钟一眼,微微叹口气,“本汗这次来到卡当城,就是与你商谈一件事,这可是天主的旨意。”
“何事?”林丹汗十分紧张,唯恐李自成又要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李自成要是打着天主的旨意,他很难拒绝。
“每到春季,天气转暖,牛羊就会褪毛,是吗?”反正林丹汗听不懂汉话,李自成直接与娜木钟交流了。
娜木钟机械地点点头,不知道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怎么会打起牛羊的主意。
“那褪下的羊毛呢?你们放哪儿了?”李自成明知故问。
“羊毛?羊毛从羊身上散落下来,自然是落到草地上,一根根地落,谁知道落到哪处草丛里?”娜木钟抿嘴一笑,“天命汗莫不是想吃羊肉想疯了,没羊肉便吃羊毛了?”
她凝眉含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嘚瑟。
李自成那个气呀,老子顶着风雪大老远从西宁赶到卡当城,还不是为了让蒙古人过上好日子……奥,也不全是为了蒙古人,关键是西宁地区工业发展的需求!
想到工业原料,他的心中好受多了,直接迎着娜木钟的目光,淡淡笑道:“本汗若是需要,别说羊肉,就是白花花的人肉……本汗如此辛苦奔波,还不是为了蒙古人?”
娜木钟脸儿一红,幸好林丹汗听不懂汉话,就算听懂了汉话,他还是不懂!
她别过脸故意不理李自成,却是贴近林丹汗耳语几句,林丹汗不住点头,却是问道:“天命汗的意思……”
既然将林丹汗搬出来,李自成便不敢调笑,“呼图克图汗,让你的部众将羊毛收集起来,就可以卖出银子,这可是天主给蒙古人的第一份赏赐。”
“赏赐?羊毛?”娜木钟扑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瞅了李自成一眼,又将原话翻译给林丹汗。
林丹汗一听就急了,“天命汗,这散落的羊毛,如何能收拾起来?”
“奥,收拾起来的确有难度,不过,你们可以向汉人购买梳子,”李自成从怀中掏出一把汉人女子常用的梳子,“看,就是这种,待到羊群大规模褪毛的时候,每日梳理几次,就可将褪下的羊毛收集起来。”
“啊……”娜木钟吃了一惊,她都忘了给林丹汗翻译。
李自成的话,似乎有一些道理,如果能在羊毛褪下之前,先行梳理下来……特别是每日羊群入圈之前,仔细梳理一遍……
这个卑鄙无耻、荒淫无耻、虚情假意的人,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他不是白日也想着那事吗?
蒙古人整日与羊为伍,却是想不到……
林丹汗不明所以,又听不懂汉话,急得抓耳搔腮,最后还是看着娜木钟,娜木钟转过脸耳语几句,林丹汗先生频频点头,然后到:“天命汗,如此梳理,恐怕数量不会太多,难道羊毛的价格,还能抵得上羊肉……”
“那倒不是,羊毛的价格,也就比牧草稍稍贵一些罢了,”李自成也知道,这种梳理羊毛的法子,实在太过费力,目的还是将蒙古人限制在日常劳作中,但羊毛的数量跟不上,西宁的羊毛衣厂又无法正常生产,遂道:“呼图克图汗,其实,还有一种法子,可以得到更多的羊毛,收集起来也是便利多了。”
“天命汗的意思……”
“剪羊毛!”李自成道:“将羊毛从羊身上直接剪下来,不仅量多,所费时间也是大为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