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眼泪，他还是要心疼。

可惜顾寒洲内心再怎么波涛汹涌，从外人来看，他都始终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绝情得令人咂舌。

顾寒洲身边的两个陪酒女一直在观察着这两人的情况，她们从顾寒洲冰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怜惜，于是便猜测，顾寒洲应该是很烦面前这个女人吧。

其中一个陪酒女轻笑了一声，对秦歌说：“这位小姐，先生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人呢，还是知情识趣点才好，想着用眼泪博同情，并不可取。”

“赶紧走吧，没看到先生已经很烦你了吗？”

“死缠烂打太难看了。”

那两个女人，每说一句话，秦歌就觉得胸口被插上一把刀，在把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剜下来。

其实她们也没说错，当初她极力的避免顾寒洲，将他的真心践踏到尘埃里，那么养尊处优的男人陪着她在小公寓里生活那么久，换来的还是她的排斥。

再热的心都要凉了。

现在人家想通了，想要抽身离开了，她又腆着脸跑过来求人原谅，想要挽回，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不能所有的好事都被她秦歌给占了。

她跟顾寒洲，真的该结束了。

现在包厢里这么多人，全部都在看她的笑话，放在以前，秦歌大概是要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可现在她却突然无所谓了，他们想看，那就随便看好了。

她抬手将眼泪抹掉，吸了口气，准备离开。

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而且，大概顾寒洲也觉得她在扫兴得很吧。

秦歌刚要转身，顾寒洲冷不丁地开口。

“滚。”

他的声音不大，冷冷清清的，可是在这个紧闭的空间中却像是有扩音的效果似的，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这个字。

陪酒女以为他是在对秦歌说，便应和道：“听见了吗？顾先生让你滚。”

“都说了别自讨没趣了，现在搞得多难堪？”

陪酒女倒了一杯酒，黏黏糊糊的贴着顾寒洲，娇笑地说：“先生别生气，我陪你喝酒好不好？”

顾寒洲低头，目光森冷地扫着贴在他身上的女人，淡漠道：“我说的是你。”

陪酒女脸色剧变。

“先，先生……”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局面急转而下，谁都没想到顾寒洲会突然变脸。

而被顾寒洲点名的陪酒女更是心慌，她好不容易才攀上了这个金主，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她怎么甘心？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

“先……”

可是这次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顾寒洲阴冷的视线怔住，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灰溜溜地起身离开。

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秦歌一眼。

其余人也大气不敢出一声，但依旧没能幸免于难，顾寒洲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也出去。”

众人：“……”

其中一人还不甘心，“顾……”

“哈哈，看来你们还有很多话要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柳烨突然打断那人的话，然后拼命给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撤，柳烨算是顾寒洲的死党，也是他们几人中最了解顾寒洲的人，他既然让他们撤，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大家也不敢有丝毫停滞，纷纷站起身来，“那个，顾总，我们就先走了啊。”

“对对对，我们先走了。”

“顾总，下次再玩啊。”

一行人五秒钟不到，就全部走掉了。

柳烨走在最后一个，他站在门口，讪讪笑道：“那个，寒洲，我们走了，你们两个好好聊。”

说完，就抽身离开，还贴心地将门给带上了。

柳烨一走，偌大的包厢就只剩下秦歌跟顾寒洲两人。

之前还闹哄哄的场所，现在却安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秦歌心咚咚直跳，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有点紧张地捏了捏拳，看向顾寒洲，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打算怎么做。

顾寒洲坐在长沙发上，翘着腿，宛如古代帝王一般，他面无表情，视线毫无波澜的落在秦歌身上，用命令的口吻道：“过来。”

“嗯？”

秦歌一愣。

顾寒洲看着她，冷飕飕地问：“听不懂人话？”

秦歌：“……”

她敛了敛心神，然后慢吞吞地朝着顾寒洲走去，结果刚走到他身边，顾寒洲突然伸手，将秦歌的手腕拽住，她心中一惊，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压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