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脾气？”

洛瑶闻言，冷笑了声，说：“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瞒在鼓里，还不准我发脾气？哪有你这样的？大不了就分手，娶你的程小姐算了！”

许逸面色一沉，将洛瑶的手握得更紧，厉声说：“不准再说分手的事！”

洛瑶被许逸的冷厉态度吓了一跳，好像每次提分手的事，这个人就会特别不高兴，但是洛瑶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怂，明明现在她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她定了定心神，不高兴地冷嗤一声，脑袋偏向一边。

“哼。”

许逸看着洛瑶乱糟糟的头发，想到刚才她被几个男仆拉扯，就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他也明白，这件事洛瑶是最受委屈的。

他不该再冲她发火。

许逸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用另一只手给洛瑶梳理着头发，一边耐心地解释说：“我不是想要瞒着你，只是想组织下语言再说。”

洛瑶皱了下眉，闷闷道：“就算再美化又有什么用？是什么就是什么！”

“……”

许逸顿了下，随后苦笑，说：“你说得对，再怎么美化也没用。”

洛瑶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许逸敛着眸子，淡淡地说：“刚才我跟父亲商量了，他们不逼我跟程蓉结婚，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要生下来。”

“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洛瑶喃喃重复着，愣了好几秒，随即咬牙道：“你答应了。”

“……嗯。”

“……”

空气好像陷入了沉默般。

风呼啸而过。

洛瑶缓缓地低垂着头，忽然轻笑了一声，像是不屑又像是自嘲般，狠狠地将许逸的手再次甩开，然后大步大步地往前走，许逸一惊，追上去，“阿瑶！”

“滚！”

洛瑶大声地冲着许逸吼。

许逸按住她的肩膀，说：“阿瑶！你冷静点！”

洛瑶双眼充满血丝，她说：“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许逸，你就是个混蛋！不，你连混蛋都不如！你们要留下那个孩子，那我算什么？退一万步，要是我跟你结婚，那个孩子怎么办？我嫁给你就是给孩子当后妈的？今后那个孩子又会怎么看我？什么好处都让你们捞了，我就活该被那个孩子憎恨吗？你们真不要脸！”

说完，洛瑶就要走。

许逸将她拦住，说：“阿瑶！这只是权宜之计，孩子的事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

洛瑶胸口发疼，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她说：“你总说你会处理，可是呢？我只看到了你的妥协，这只是第一步，一旦那个孩子生下来，你的妥协只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你会把程蓉娶进门！”

“我不会。”

“你会！”

“阿瑶，你别激动。”

“我，我不激动，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悲哀，默默爱了你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一起，才发现是痛苦的开始，自从跟你家人扯上关系，我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我受够了！”

洛瑶把一直埋在心里的话全部发泄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说这些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许逸这次也没有再拦着她，他的手缓缓地滑落下去，直直地看着她，哑声问：“你跟我在一起，原来这么痛苦吗？”

许逸充满落寞的声音像是一杆长枪，狠狠地刺激了洛瑶的胸口。

跟许逸在一起痛苦吗？

也不全是。

跟他在一起时，她是幸福的，可是自从许家得知了他们交往的时，幸福就被一点点地绞碎了。

洛瑶也分不清，现在她是幸福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看到许逸伤心的眼神，洛瑶心疼得绞痛，她嘴一扁，吸了口气，哽咽地说：“我不知道，许逸，我现在脑子很乱，你不要逼我，我们两暂时分开吧，等理清楚了再见面。”

说着，洛瑶踉跄地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走。

“阿瑶！”

许逸将洛瑶叫住。

洛瑶脚下一顿，她低着头，没有再转身。

许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听你的，我们分开冷静，但是，你记住一点，我决不会分手，就算你想走，我也不会放开你。”

洛瑶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紧紧地咬着牙关，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迫使自己重新迈开腿，一步一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