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笑笑,走回病床前又掰下一根香蕉,边剥边道:“我这边很快就会给他安上一个滥用职权徇私枉法的罪名,但是,鉴于我跟他儿子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很大,光凭这一点还很难将他一撸到底,所以,最终关键的致命一击,自然还是需要房先生你来做的。”
房代云眼睛眯了一下:“愿闻其详。”
“不是吧?!”萧晋露出“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来,“我说的还不够明显么?段学民既然能跟华小姐保持那种关系,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干净的人,我就不信,你手里会没有可以致他于死地的把柄。”
房代云闻言一惊,心里就忍不住大骂道:原来这个家伙打的是这种主意,什么为国为民胸怀大义,什么要赚大钱就得往外扔,全特么的都是狗屁!他就是想借机剪除掉老子在天石县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然而,骂归骂,他自己也很清楚,萧晋的攻势已经开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他不想双方撕破脸皮的话,就得咬着牙出血配合。
但与此同时,对于萧晋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拉同盟下水的阳谋手段,他也是钦佩不已。
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小冲突,生生被利用到了这种地步,其心思之诡谲,堪称妖孽!
阴谋玩得,阳谋也耍的这么溜,瞅准一条小鱼,撒出一张大网,分分钟就将所有人都装了进去,玩不玩都由不得你。
该说这果然是豪门大家才能培养出来的精英子弟么?
此时此刻,要是有人跟房代云说萧晋不是出身西北萧家,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认为那人在欺骗自己,居心叵测。
沉思良久,他做出一副诚恳的表情来,直视着萧晋的眼睛道:“既然萧先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没错,我手里确实有段学民的把柄,贪污受贿、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权钱交易……等等等等,随便挑出两条来都可以致他于死地,但是……”
顿了顿,他的视线落到萧晋手里的香蕉上,继续道:“但是,段学民生性多疑谨慎,这些年里,我为了拉他下水,不惜亲自接近他的情妇华芳菲,甚至为其中的某些事情提供便利。
说白了,我的身上也不干净,要是上面纪委来人认真的调查起来,兄弟怕是也会惹上一身腥的呀!”
萧晋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细嚼慢咽的把手里的香蕉吃完,丢掉香蕉皮,扯了纸巾擦嘴擦手之后,才淡淡问道:“房先生可知道上次我为什么会一见你就提出合作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房家已经先一步接近了山泉吗?”房代云反问。
“你又搞错了重点。”萧晋无奈的摇摇头,说,“合作是必然,但与谁合作却不是。
你房家虽还不到豪门大族的规模,但据我所闻,也已经完成了开枝散叶的第一步,像房先生你这样优秀的子弟并不在少数,龙雀酒业的决策者也不止房先生一个,我完全可以去找个更有发言权的人来合作,为什么连考虑都没考虑,就选择了你呢?”
房代云神色一整,沉声道:“代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