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禾,我很担心你。”
秦羲禾紧握住酒杯的手慢慢松开,“夙央,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何必呢?”
“什么?”
“你何必装作模样?”秦羲禾突然发飙,她拍着桌子,提高了嗓音,“你到底要装给谁看?”
“羲禾。”夙央吓了一跳,“你……”
“我什么我?”秦羲禾一脚将桌子掀翻,火锅散落,盘子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滚烫的火锅汤四处飞溅,自然也溅到她身上。
被烫过的地方一片红肿,她却不觉疼。
菜肴洒落,碎片遍地,屋子里遍地狼藉。
“夙央,你够了。”她几乎是用吼的,“这些天,我已经忍够你了。”
“你有意思吗?你跟你的白月光好好在一起当一对苦命鸳鸯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就因为我是你的药引?你才厚着脸皮来找我?”
“我求求你,你不要再来恶心我了。先前是我瞎了眼,相信了你,但时间长了,是人是鬼总会看清楚的。你已经认定了你的白月光,为什么还来装模作样招惹我?我招谁惹谁了?”
“你算计这算计那,什么都算计,这是你的活法,你是皇家人,许多事身不由己,我也理解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装作没事人一样来套近乎?”
“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夙央,我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把我惹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所以,现在,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你跟你的白月光如何我不关心,也不想关心,但你特么能不能不要算计我?或者说,你算计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让我听见?”
她随手拿了一个花瓶,高高举起,重重扔在地上。
花瓶碎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摔东西是会上瘾的,摔了花瓶之后不过瘾,便又将周围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
“你把我当傻子耍,我难道还要当傻子来配合你?求求你,你好好跟你的白月光在一起,你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们做一对苦命鸳鸯,我潇潇洒洒过我自己的日子,求你了,求你滚到你的白月光那里好吗?”
夙央静静地听着她的嘶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
他从袖子里摸出药瓶,抓住秦羲禾的手,将药膏涂在她被烫伤的地方。
“……”秦羲禾嘶吼了这么久,夙央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就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那种感觉,差劲极了。
她气急,头脑发懵,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出手,举起手臂。
然后……
巴掌狠狠地落在他脸上。
夙央手中的瓷瓶落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下,混入到狼藉之中。
他白皙的脸颊上印出清晰的五指印。
“……”秦羲禾也没想到她会失控到这种程度。
刚才那一巴掌,她用了很大的力道。
即便夙央是男人,被她这一掌也打得有些头晕眼花。
“我……”
她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哎。”夙央深深地叹了口气,“羲禾,我……”
“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我走便是。”
“若是你不想见我,我以后便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