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太笼统,魏曾玛丽一下子回答不上来,林冬雪换了一种问法,“你们放学的路上有只小奶猫对吧?”
“哇,这你们都知道的?是啊是啊,特可爱一只小猫,那天不知道被哪个变态……”魏曾玛丽露出悲伤的神色,“被人把头剁下来了,我当时……我当时差点晕过去了,我给你们看小猫的照片,什么样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情,他肯定是变态!变态!死变态!月月和我说什么放火、尿床、虐待动物,那是什么标准来着?”
“连环杀手的三大童年特征?”
“对对对,月月也觉得这人肯定是反社会人格!”
林冬雪打断她,“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要是知道是谁干的!”魏曾玛丽神情夸张地说,“我就……我就买个小人写上他的生辰八字,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
林冬雪一闪念地想,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
看得出来,这位女同学对虐喵事件的义愤和陶月月旗鼓相当,一只猫一只狗一名虚拟角色,人们对这些事物的感情是很难量化的,这就容易造成价值上的冲突,对于爱狗之人,爱犬遭罪绝非小事,但外人却无法理解,“不就是一只狗么”?
“小猫被割头是哪一天?”
魏曾玛丽掰着手指数日子,回答:“星期二吧我记得。”
林冬雪在笔记本上记下来,又追问了一些细节,虽然魏曾玛丽的表述略有出入,但总体上和陶月月的日记是一致的。
陶月月的话已经被证实了一部分,这让她有点担忧。
“你们班上有个男同学出车祸死了,知道这件事吗?”林冬雪终于问到这件事上。
魏曾玛丽突然转起圈,林冬雪和小李一脸不解,“同学,你在干嘛?”
“请允许我用一支舞蹈来表达对此事的喜悦之情。”
“死者是你同学呀?”小李说。
“梁佐鸣就是个人渣,人——渣!警察姐姐,你们现在去班上问,问大家对梁佐鸣的评价,我保证你们只会收到两种答案,一种是‘哦我和他不太熟’,这些是梁佐鸣的狐朋狗友;一种会回答‘他死了活该’,这些是被梁佐鸣欺负过的人。他就是个恶霸,老师都不想搭理他,我们班上还在商量,要不要给撞死梁佐鸣的司机送面锦旗,在上面写满支持的话……对了,那位正义的司机要判刑么?”
林冬雪被这小女生惟妙惟肖的表现逗乐了,说:“交警称他没有违反任何一条交规,梁佐鸣是突然摔倒在他的汽车前面的,但……”
不等林冬雪把话说完,魏曾玛丽突然跑了,在还在上课的班上大声喊:“警察姐姐说了,撞死梁佐鸣的司机不用负法律责任!”
教室里瞬间洋溢起一阵热烈欢呼,林冬雪苦笑,她的意思被小姑娘曲解了。
魏曾玛丽回答,眉飞色舞地说:“警察姐姐,你听见了吧,这是群众的呼声,他真的死了活该!没人可怜他。”
“我们不是来讨论梁佐鸣为人怎么样的,对了,当时你在那条街上对吧?”
“是啊。”
“陶月月和你在一起?”
“是……”魏曾玛丽神情一变,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了,梁佐鸣被车撞的时候,月月突然变得很紧张很奇怪,她跑过去大喊‘梁佐鸣快停下’……不对,她跑起来的时候是车祸发生之前几秒钟!”
林冬雪心中一沉,真的有过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