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者以前是个建筑工地的工人,听说他小时候挺不幸的,母亲出去通宵打麻将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受凉发高烧把脑子烧坏了,智力有点低下,见到人就傻笑。后来他母亲改嫁,后爸拿他当个累赘,整天对他呼来喝去,至于他母亲,她对自己儿子的爱要是能有对麻将的十分之一,都不会弄成这样。无言者不会说话,有什么需求就嗷嗷叫,跟个动物一样,后爸嫌烦,只要他叫就拿烟头烫他,后来他再也不敢叫了,屎尿拉到裤子里都不管叫,后爸说他疯了,找街道居委会的人开了一张有精神障碍的证明,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从此再没管过。”周笑面露忧戚,“那地方每个人都有不幸的过去,对社会来说我们就是一帮怪物,但从来没人追问,是谁把怪物造出来的!”
“他既然不会说话,想必也不会写字,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陈实好奇地问道。
“他亲生父亲说的,他父亲来看过他几次,每次无言者都嗷嗷叫地求父亲带他走,看得病友们都心酸,但他父亲很穷,自己都顾不上,也帮不了他。”
“你住的那家叫康复来精神病医院?”
“对!听名字就不正规,是私营的,院长本来想弄网戒机构,听说那个挣钱,但上面不批,他就给整成了精神病院,随便就招了一些连专业资格都没有人进来当护工,对付我们的手段就是吃药、吃药,不停地吃药,什么哌泊噻嗪、舒必利、氟哌啶醇,我现在一听到就恶心得想吐。”
“什么药?”林冬雪问。
周笑重复了一遍,林冬雪在手机上查了一下,给陈实看,陈实点头,“都是有治疗精神分裂效果的药,你居然没发现吗?”
“治疗个鬼,那些药只会越吃越有病。”
天台市康复来精神病院在五年前的大火中消失,所有人员的资料也付之一炬,就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现在想调查它只能靠打听,陈实问:“你的病友里面,有在龙安的吗?”
周笑想了想,说:“没有。”
“院长叫什么名字?”
“叫……秦万亩。”
从周笑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了,三人于是告辞,临走时叮嘱有任何情况马上联系他们。
回到局里,他们在户籍档案中查了一下“秦万亩”这个名字,有一个疑似院长的,年龄比较接近,他是天台市人,档案中显示他曾经经营过一家康复机构,之后是一片空白。
陈实说:“我记得男死者也是天台人,会不会有精神病院有关系?”
林冬雪说:“你认为是报复杀人?”
“不排除吧!”
林秋浦那边正在查死者的情况,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死者除了是天台人之外,和院长没有任何共同点,他的职业只是公司职员罢了。
案发现场周围的监控倒是找到了一大把,都拍到了凶手的特征,周围找到了几个目击证人,称当晚看见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用报纸包起来的,好像是锤子似的物件,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线索就在这里断掉了,让整个专案组都很沮丧,只能转换方向,去各派出所查外来人口信息,然而凶手似乎没有办过暂住证,偌大龙安,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11月14日晚间,第二起命案发生,一模一样的作案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