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礼失踪了。
打电话不通,问司机不懂,黎一最后只能调了监控,才查到他独自开车去了时空隧道。
萧家的产业遍布青城的各行各业,其中就包括时空隧道,青城最大最负盛名的酒吧。
酒吧白天本来是不营业的,所以当黎一踏进门时,几乎被那迷幻的灯光刺瞎双眼,震耳欲聋的音响更是让他不适的皱了眉。
舞池里,一派群魔乱舞。
黎一挤过拥挤的人群,在吧台前找到了独自美丽、哦,不,是独自安静的萧庭礼。
“萧先生……”
他刚刚开口,萧庭礼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喝了。”
“是。”黎一接过,仰头喝尽,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萧庭礼另一边坐着的,是酒吧最年轻且最有手段的妈妈桑,看见黎一来了,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萧先生就还给你了,我先撤了。”
这位虽说是她老板,按理她该伺候好的。
可这么从头到尾一杯酒不喝,也不说话,只是让她们喝不停的做法,她真的是搞不来。
黎一看向她,“萧先生喝了几杯?”
妈妈桑一耸肩,“零杯。”
这就对了,黎一松口气。
自从那件事情后,萧庭礼滴酒不沾,已经是众所皆知的秘密。
与其他富N代的作风不同,除非应酬,萧庭礼从不来酒吧KTV之类乌烟瘴气的地方,也没有其他不良嗜好。饭局上一贯控制有度,更别说失意买醉这种行径,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他自小就意气风发,人生字典里不存在‘失意’二字。
然而今日,他大白天的把自己扔在这酒吧里,哪怕是滴酒未沾,算起来,已经是失态了。
上一次出现类似的状况,也是因为甄心。
两人在川菜馆内白的啤的轮着来,最后在街道上撒酒疯,差点还爬树抓氢气球了。
这是什么一物降一物啊。
黎一示意妈妈桑清场,舞池里那些都是酒吧的员工而已,吩咐一声就是了。
萧庭礼却突然扭头盯着他,“你说,人为什么喜欢买醉?”
“啊?”黎一有些懵:他怎么晓得?
他虽是被萧庭礼捡回来的孤儿,但在萧庭礼身边,他就没吃过一点苦头,受过一天委屈,24小时随时待命陪在萧庭礼身边,两人就差同睡一张床了。
所以他哪有什么买醉的机会?
也没必要啊。
黎一张了张嘴,然后不厚道的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妈妈桑,“你说,喜欢来酒吧买醉的都是什么人?”
“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妈妈桑笑的一脸妩媚,“但能用一顿买醉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真正的问题。”
“既然解决不了,为什么还要买醉?”
“既然都解决不了,为什么不喝醉算了?”妈妈桑轻笑一声,“与其清醒着痛苦,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起码喝醉的那些时间里,可以暂时逃避问题。哪怕醒来之后依旧要面对,少面对几个小时也是好的。您说呢?”
黎一不敢苟同这种想法。
但那些习惯逃避、或者被迫只能逃避的人,确实只会选择这么做。
“萧先生,回去吧?”
黎一看了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酒吧要准备开门营业了,让人知道萧庭礼在酒吧‘买醉’着实不太好,明天花边新闻指不定满天飞。
萧庭礼安静的起身,他其实也在这里坐够了。
某些想不通的问题,不管在哪里,都是想不通的。
两人从酒吧侧门走出来,一抬眼,对面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并排坐着两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几乎面贴面了,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格外有些眼熟。
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萧庭礼甩了甩头,没想起来。
直到车子开出好长一段,他脑中才一个激灵,“黎一,我刚才看见一个人。”
“谁?”
“司空岚。”
黎一怔然,“甄小姐的……那个人?”
什么老公或者丈夫,这种称呼,他才不敢在萧庭礼面前说出来,小心被打死。
萧庭礼严肃地点了点头,“他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
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