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她神秘兮兮地看着他,却又住了口,捂着嘴看着他,摇头道:“你也不必知道。”
她体内有夜寒霜,北宫陌曾一一与她解释过,九尾为雪狐,主魅情;临阙为麒麟,主治愈;幽流为深潭,主解毒;渊冥为獬豸,主蛊惑,破靡靡之音或者各种心蛊的迷惑幻像;浮乎为凛松,清冽沁心,迷雾瘴气之中,也可穿梭自如。
除了一个澄天白龙于她无用之外,其他倒是挺有用的。
仓颉山那地界,想来进去不是难事。
看她这狡黠一笑,又遮遮掩掩不愿说,那人只是无奈摇摇头,也没有再问下去,把她带到一客栈,这客栈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小镇很小,又是冬日,只有这一间客栈开着门。
那人只订了一间房,秦言落正打算自己另定一间,一记带着凶光的眼神扫过,吓得她只能收手,讪讪地对收了钱的那掌柜道:“不好意思,我不订了,把钱还给我吧!”
说着胆怯的小眼神时不时瞥向身旁银发红眸的男子,很恭敬地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银两,收到掌柜一句调侃,“两口子闹什么别扭?真是的!好好的日子不过,还赌气!”
没想到秦言落一语惊人,大声回那掌柜道:“别乱说,我是寡妇。”
一语激起千层浪,堂内众人大惊,纷纷扭头看向并行的两人,目瞪口呆——寡妇门前是非多。
果然是多,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说她水性杨花的有,说她许是被迫的也有,说她身旁那男人看起来像强取豪夺的也有,反正挺热闹的,就连掌柜的也用不明意味地眼神看着两人。
秦言落听着这些倒是没什么,那银发红眸之人听了,却攥紧了拳头,胸中怒火腾然升起,咬着后槽牙,双目微微闭上,周遭都是那些诋毁秦言落的声音。
寡妇……最恶毒最奚落的言语,全都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无所谓,这才不过半个月,她就如此习惯了吗?
他回眸,却见她歪着头看他笑,笑得很天真,低声与他道:“为免你身上扰是非,你只能多订一间房了。”
那人却一把拉过秦言落,径直往外走,道:“别住客栈了,就住车厢上吧!省钱!”
说着就把她往马车的方向上拖去,秦言落拼死要掰开他拽着自己的手,大声嚷嚷道:“来人啊!有人掳寡妇了!苍天啊,我那夫君尸骨未寒,这恶霸居然……呜呜呜……”
她的叫嚷声被他手掌给严严实实地堵住,一把将她扔上马车,拉上车门,还给车门上了锁。
两人就在狭小的车厢内,相互看着对方,那人冷冷道:“还闹吗?”
“……”她垂首,身子往车厢角落缩去,小眼神里全都是对他的不解,不就是想要分房住嘛,用得着反应这么大?
“现在你没得选了,只能与我一起在这车厢里过一晚!”他打开车厢后面的柜门,扯出一块毯子来,往他自己身上盖去,看着缩在角落的秦言落,乜了一眼,道:“小镇这么小,就那一间客栈,就因为你那句话,客栈回不去了,现在冷死你,你也得自己受着!”
“谁让你非要和我住一间?”秦言落蜷缩在大氅里,扯着大氅把双脚遮上,嘟嘟哝哝道:“再说了,我说的也是实话。”
“闭嘴!”那人冷声道,侧过身子去,似乎真的在休息。
秦言落自己觉得有些冷,又不好问他要毯子,只能蹭蹭蹭往他身边蹭去,汲取一些他毯子内溢出来的温度,问他道:“你带我去仓颉山做什么?”
“折磨你。”他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