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末将遵命！”

这是他最后一次遵命，死亡其实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那贯穿两人心口的冰碎，到了秦言落处，戛然而止。

“沈桑微！”秦言落第一个冲上去，抱起倒在地上的沈桑微，大声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秦言落，我给你理由……现在给你离开他的理由，你满意了吗？”

沈桑微靠着系统小九护佑，牵了一口气在身上，虚弱不堪地靠近她耳边道：“秦言落，你看清楚了吗？他故意让我和慕容涯接触太皇太后的卫兵，就是想让我死，想让你和他一样，孤家寡人一个，他想让你变成一个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人……”

“我知道。”

秦言落看向她，淡淡的，摇摇头，道：“我从决定留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沈桑微，这不是我必须要离开他的理由。”

沈桑微气若游丝，“秦言落，你看到了预言不是吗？你不是说，他会折磨死你吗？这个理由够不够？”

秦言落摇摇头，道：“不够。”

“我知道这些理由于你而言都不够，所以，秦言落，我才出此下策……”沈桑微弱弱道：“魂殿……系统，只有你可以取……只有你……也只有你可以养护它……秦言落……北宫陌现在也需要魂殿系统，这个理由……够了吗？”

对不起，秦言落，为了一己之私，利用了你。

沈桑微怀着愧疚，在秦言落怀中，瞬间魂飞魄散，消失得好像从未来过。

她回去了，不知道她回去之后会是怎样，反正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她是被自己的任务目标亲手杀死的。

这和普通的死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比较惨一点。

秦言落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来，缓缓看向北宫陌，他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北宫陌，你没事吧？”她已经站不起来了，双腿有些飘忽，坐在沈桑微消失的地方，仰起头问他，“你还好吗？”

“落儿？”

明明是自己动手杀了别人，秦言落怎么反而问他好不好？

他大步走上前去，将瘫坐在地上的秦言落抱起来，她双目没有了光彩，只盯着他的心口看，小手抚上他的心口，慢慢摩挲，低声喃喃道：“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得这样？”

沈桑微，你要我去取什么魂殿系统，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非得出此下策？

你个蠢货啊！

其实，这是沈桑微做的，唯一不蠢的事情。

因为她最清楚，若不是北宫陌性命攸关，秦言落绝对不会去取什么魂殿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