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说得隐晦，北宫陌也清楚她说的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被褥里露出来的小脑袋，拇指往她唇边一抹，却笑道：“不必。”

“可皇上，若是皇后娘娘醒来吃不下……”

白姑姑着急了，皇后身子可是要紧的，这次的伤好像比上次严重，再不好好将养着，到时候可是会落下病根的，急而生出大胆来，直言道：“皇上怎么待皇后娘娘的，奴婢无权置喙，可奴婢是为了皇后娘娘的身子着想，此前的后宫嫔妃们，多少是因为一次大病之后没好生将养后，留下病根来？皇后娘娘身子固然是好的，可也经受不住一次两次折腾，皇后娘娘的身子也事关皇嗣……”

点到为止，剩下的话不是白姑姑她这个奴婢可说的，皇后娘娘的伤是皇上造成的，皇上不知道分寸，害得皇后娘娘如此，白姑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再多的话，她不能说。

白姑姑哪里知道北宫陌是因为血魂而将她伤成这样，只知道是皇上对皇后娘娘索求无度，抵死缠磨，更不知道秦言落体内的临阙会替她好好调养身子。

所以她现在的担心也是人之常情，北宫陌只淡淡道：“朕知道。”

若是他当真不在意秦言落的身体，从知道夜寒霜对她身体有害以来，他也不会尽量克制，忍着不去碰她了。

多少个强忍到小腹快要炸裂的夜晚，没有人知道他之怎么熬过去的，连在他怀中熟睡的秦言落都不知道，只顾着她自己睡得舒服，小手小脚乱动，甚至还往他腰间攀来。

这一次血魂，权当是对她这些日子的报复和惩罚好了。

他唯一担心的是，这一次如此生猛，她明年生辰的时候，会不会再次变小，变成十四岁……到时候他是真的一点也碰不得了。

所以北宫陌并不是不在意她的身体，他就是不想让她吐出来，仅此而已——幸幸苦苦喂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

北宫陌又不是什么好人，哪里会做这种好事。

“哎……既然皇上执意如此折磨皇后娘娘，那奴婢也无话可说。”

白姑姑的脸映在那一碗黝黑的汤药上，她的脸比汤药更黯淡，再抬眼小心看了一眼床上的秦言落，心里不免更加心疼起来。

原以为皇上对皇后娘娘多少会温柔些，看来他对皇后娘娘的残暴其实是在别处——譬如男女之事上。

真是心疼皇后娘娘，白姑姑端着药走出里间，一边低声叹气，一边无奈摇头。

里间的北宫陌待白姑姑走出去后，将秦言落的小手指拿出来，软软的，包裹在手掌心中，笑着对她道：“落儿，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你可不准再呕出来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