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做错了，为什么弄得好像是她的错一样。

“歉意？朕凭什么得有歉意？”北宫陌声音蒙上寒霜一般的清冷，“劳请朕的皇后亲自来定朕的罪，看看朕到底犯了什么错。”

说完，他又拖着她往前走，步子迈得大，丝毫没有考虑到她在后面小跑着。

秦言落吸了吸鼻子，眼眸和他一样，泛着红，被他拖拽着，声音带着喘息，冲他质问道：“你明明可以阻止慕容涯杀了北宫凌，你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他？”北宫陌冷笑，“阻止他，然后让你上去和沈什么的交换人质吗？”

“那……”秦言落又道：“慕容涯第二刀对北宫凌下死手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去救北宫凌的！”

“我凭什么要救他？”

“你不去救他，你就会死的啊，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啊！”

“怎么？我连我自己要不要死都不能做决定了？”

“那你就是承认你故意想让自己死的，对不对？”

“是，那又如何？”

“你早就知道我肯定会帮你起死回生，这样你既能解决掉北宫凌，又能强行使我留在这里，所以你才决定去死的，因为你知道，这场赌局你是必赢的！”

“必赢？”北宫陌冷笑，“你迈出议政殿的那一步之后，这个赌局才开始的，朕用自己的命为赌注，把输赢压在一个想要离开我的人身上，这就是你口中的必赢？你是有多高看你自己？”

秦言落越说越方向自己没理，明明自己才是占了理的那一方啊！

她欲哭无泪，张口无言，哪里还有什么逻辑，只能对他喊道：“可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用你的命，逼迫我做出决定，你明明可以不死，我明明也可以回得去的。”

“回去？”北宫陌背对着她，没有回头看她，只道：“你现在还想着离开我，是吗？”

“反正也回不去了，想与不想，又有什么差别？”秦言落低着头，眼泪落在北宫陌的手上，一滴一滴，跟他落在秦言落身上的吻一样，落雨似的。

她委屈而无助，整个人蹲了下来，一边抹着泪，一边低声道：“为什么，明明是你骗了我，害得我再也回不去，为什么和你一吵起来，好像是我理亏似的。”

北宫陌没有随着她蹲下，只站在那里，依旧背对着她，淡淡道：“爱得少的那一方，总是理亏的。”

然后，她就被拖着走了，跟拖着小猫小狗一样，屁股划过树林里厚厚的落叶，一路上留下长长一道痕迹。

他的速度太快，秦言落想要挣扎着起来，都不能够，只能手脚乱晃，大声道：“北宫陌！我屁股疼！”

北宫陌终于停了下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手紧紧扣住她腿弯处，另一只手扣住她小腹。

“不用你抱……”秦言落才想要挣扎着下去，北宫陌的手往里面一收，秦言落的脑袋就直接砸到他肩窝处。

反正挣扎无用，秦言落现在又饥肠辘辘，手脚虚浮，手臂攀上他颈脖，脑袋靠在他颈脖处，没有正眼看他，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