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不再是我。
为什么呢,我问我自己。
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么?
婚姻,爱情!
还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
同样是婚姻,爱情!
我到底是哪里不如意。
外面的林筱姗还呆呆地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我大概因为她而惆怅,她也因为我惆怅而惆怅,她是一个悲情的人,我动了恻隐之心。
我慢慢地地走出去,到了她的身边,她依旧没有抬头,我在她身边坐下来,过了半天,伸出一只手,将她揽到怀里,额头磕在她的头顶,过了一会,听得她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我的脑子里开始反反复复重复刚才的问题:
我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么?
还是我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
我越想越混乱,越想越得不出答案,脑子却像发酵的馒头,越来越膨胀开来,越来越承受不开来,大有要爆炸开来的趋势。
然而就在膨胀似乎到了极限的那一刻,一切突然平静下来,如同烧得发红的铁,突然遇了冷水,瞬间冷却下来,变成乌青的洁净的一块生铁。
我的脑子也是,突然空白下来,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不愿意想。
接下来的日子,我真得就抑郁了,觉得活着没有意义,昨天和今天做同样的事情,明天也还是一样的,无论外面过了多少时日,我的房间里只像是过了一天——永远过不完的一天,过完这一天,这一生也就结束了。
我有了极其可怕的念头,自杀!
我在网上研究自杀的方法,希冀从中找出一种漂亮的少痛苦的死法,后来得出的结论是吃安眠药死是漂亮的,在睡梦中安静地死去。
林筱姗在下发枕头现了我的安眠药,她吓哭了,她一边哭一边翻箱倒柜,又从书桌的柜子里,挂在衣柜的衣服口袋摸出了安眠药。
她问我为什么。
我笑着看着她,不说话。
林筱姗不敢去上班了,在家陪着我,寸步不离地监护着我,给我讲各种笑话,希图逗我一乐,然而我会笑,并不会乐。
我把我的近况说给了网上的蓝婆婆,婆婆也吓了一大跳,她说:
“你的处境真得很危险。”
我说:
“我知道,有时候我自己也害怕。”
她说:
“你该出去走走,去看看广阔的天空,呼吸新鲜的空气,不能自己把自己囚禁起来了。”
我说:
“我也知道,可是我没有地方可去。”
过了一天,她说:
“要不你来找我吧,我带你逛逛重庆。”
我说:
“我还从没和一个婆婆一起逛过,不知道是什么画面。”
她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又说:
“要不你试试吧。”
我和林筱姗说,我要出去走走。
她问我去哪,去多久,要不要她陪着一起。
我说去重庆,去多久不知道,不需要人陪着。
她一听到“重庆”两个字,脸上一变,说:
“你要去见网上的那个婆婆?”
我说:
“是的。”
她疑惑道:
“一个老人有什么好见的。”
我说: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就是想见她。”
我的态度很坚决,林筱姗知道无可阻挡,况且我能同意出去走走,于她来说,本身已经是一件很松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