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桃婆婆看到了王石左手上的黑死咒，对着躺在地上的王石满意地笑了笑。

……

王石是被疼痛给唤醒的。

疼痛带给王石不仅仅是疼痛，还有活着的信号。

王石没有睁开眼看眼前的一切，单单是知道自己活下来就已经很满足了，其余的事情都可以等会再考虑，于是王石强迫着自己继续睡下去，只有休息好了才有能力站起来解决事情。

夏天的夜很短，短到一睁眼就结束了。

王石还是按照自己的作息习惯起得很早。

王石第一次睁开眼。

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四面墙，而王石则是睡在地上，除了仙桃婆婆的家，恐怕没人的家会是这样家徒四壁了。

王石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浑身都是伤，没有坐起来的能力，只好躺着。王石从一醒过来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王石对这种味道最敏感，看样子外面的血流成了一条河才能形成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仙桃婆婆并没有出去卖桃子，因为现在的大街是没有人，黄仙镇的人基本上都被杀光了。

“婆婆，谢谢你救了我。”王石努力地对着仙桃婆婆说道，现在说话对于王石来说仍然是个巨大的挑战，轻微的动作都能给他造成巨大的疼痛。

仙桃婆婆蹒跚地走了过来，坐在地上，笑着说道：“饿了就吃个桃子吧。”

“婆婆，你能告诉我我的朋友——就是一个挺胖的人——他在哪？”

“他很好，你放心。”

“婆婆，您能告诉我外面死了多少人吗？”乌梢曾经说过他杀死了所有的人，王石还是不能太相信这件事。

“哦，这个啊，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黄仙镇还有多少人活着，加上你我，黄仙镇还有十八个人活着。”听仙桃婆婆的语气，她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王石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象不出什么人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竟然将整个黄仙镇都屠杀了一遍，按照王石刚来时看到的情景来推测黄仙镇至少有万人，而这万人竟然被杀的只剩下十八个，恐怕用地狱来形容黄仙镇都不为过。

王石沉思了一会，说道：“婆婆，您为什么不救人呢？您卖桃子不就是为了救人吗？为什么这么多人死了您都不救呢？”

仙桃婆婆笑了，没有回答王石的话，而是将一个洗好的桃子给了王石。

王石摇了摇头，一想到上万人惨死的景象，他就没有心情吃桃子。

仙桃婆婆看到王石这个样子，说道：“这就是修行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你怕了吗？”

王石认真地说道：“我并不是害怕，我只是觉得残忍。”

“修行本来就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王石并不能回答仙桃婆婆的这句话，因为他才踏入修行短短几个月，对修行的了解还是太浅。不说修行，就算是在俗世中存活，王石都没有多少经验。

“你觉得什么是修行？”仙桃婆婆问道。

“修己身，为的是让自己更强大。”

“修行，只不过是掠夺的捷径，而掠夺则是强大最快捷的方式。”

王石没有回答仙桃婆婆的话，而是在反思自己。仔细想想，仙桃婆婆说的并不错，因为王石自己来到黄仙镇就是为了抢夺寒髓玉，若是没有寒髓玉或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而所有的人也都是为了寒髓玉而厮杀，为的不过是更高的境界，不断地掠夺更好的东西。

仙桃婆婆重新将桃子给了王石，说道：“你不吃可就再也无法修行了。”仙桃婆婆说的可是一点都没错，这具身体可真是被王石作的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了，就算是放在师尊手里，也至少得修养半年才能下床，想要修行至少要一年的修养。

王石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张开了嘴，仙桃婆婆笑着将桃子放到了王石的嘴中，王石笨拙地嚼起了桃子，囫囵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