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坐起来,冷不丁说,“我得去找她。”
“啊?”杨远怔愣了一下,“找谁?蒋璃吗?”
“她马上进大漠,我越想越觉得危险。”陆东深面色凝重。
他耳边一直回荡着她的那声“嗯”,轻轻浅浅的,就像是柔弱的猫,好像时刻在昭示着自己的无助和孤独,他觉得她需要他在身边,尤其是要面对那么危险的境遇。
杨远毫不客气地泼了盆冷水给他,“你现在去找她?做梦吧你,暂且不说你现在走不开,就算能走开你身体允许吗?”
陆东深抬头看他,皱了皱眉,“杨远,我只是眩晕,前后时间架起来都不到半分钟,怎么到蒋璃的耳朵里就成了晕倒了?”杨远居高临下看他,“有区别吗?尤其是在那些老股东的眼里。陆东深你可要清楚明白,你是在开董事会议的时候出现状况的,之前对你就抱有质疑的、还有被你稀释股权
的那些个老头子们都恨不得借这次事把你拉下马呢。”
陆东深拎了支烟出来,慢悠悠说,“有那个本事吗?”“人言可诛心呐,公关部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你刚才看不见?”杨远在他斜对面坐下,顺势将他手里的烟夺走,扔回茶几上,“咱们退一万步来说啊,就算你无内忧,也就算他们只能朝着你干瞪眼不能做什么,好,你去了,找到蒋璃了,跟她双宿双飞在大漠里遨游了,她是清楚你身体状况的,你觉得整个过程里她不会为你担心?一旦你真的体
力不支,大漠里再遇上点什么危险,你说她是顾着你还是顾着她自己?”
陆东深的脸色有些阴沉。杨远见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吧,听点话,乖一点,别让我和靳严太操心,你说你从来都不是个做事冲动的人,这次也别想一出是一出。我知道你担心她,但说实话,你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可未必是给她惊喜,那是给她惊吓,你想让她心血毁于一旦是吧?你不在她身边,她反而能心无旁笃。再说了,还有饶尊呢。我始终觉得你这次
算是最英明决定的一次,动用情敌的最大优势在于,因为喜欢过,所以遇上危险时会在所不辞,更重要的是,尊少人家身体健壮没病没灾的,你说是吧?”
陆东深偏头瞅他,缓缓吐了一个字,“滚。”杨远摇头,“你现在得认清形势,我滚了,谁给你效劳去?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情况特殊,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你这一晕,已经有人开始兴风作浪了,所以,应对眼前事
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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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瑜最近的状态有点差,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虽然瞌睡连连的,却也梦魇不断。邰业帆睁眼的时候窗外还是暗乎乎的一片,一转头,瞧见陈瑜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月光漫进来时衬得她脸格外白,吓了邰业帆一大跳,伸手开了床头灯,一骨碌坐起来
。
“怎么了这是?”他凑近问,一瞧,陈瑜额头上都是汗,头发都打湿了。“又做噩梦了?”
陈瑜的眼睛直勾勾瞅着对面的墙,很显然还没从惊吓里走出来,邰业帆将她拉入怀里,轻抚她的头,“没事了没事了,噩梦醒来是春天。”
“梦见很多死去的人。”陈瑜在他怀里幽幽开口,嗓音干涩发紧,“他们都围在我床边,一直在看着我,也不说话,太吓人了。”
“只是做梦,别多想了,明天我带你出去转一转玩一玩。”陈瑜从他怀里抬头,目光惊忧,“我还梦见蒋璃了,她很不好,特别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