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族长带着人走上前,夜太黑,借着临近的篝火光影这才瞧见他们还押了一人过来,其中两名小伙子将那人往人前一推,那人踉踉跄跄没站稳跌坐在草皮上,
是最后活口的雇佣兵,被五花大绑,动也不好动。
卫薄宗的目光往那人身上一撂,暗惊,没料到还会有活口。被绑着的人身上的衣服跟他周边的不同,他认得,是陆起白手底下养的那批雇佣兵。
说雇佣兵是好听的,实则是杀手,以为雇佣兵只服务于有钱的主,只认钱不认人,但那群人只服务于陆起白,又或者说只服务于陆起白父子。陆起白父子这段时间成为警方重点盘查对象,涉及跨国产业,所以是中国警方与国际警方相配合。其中就翻出了他们私下养雇佣兵的事,这种事就是埋藏在时间线里的导
火索,只要揪住了头,一切的罪状就都能拎出来了。
但凡认识陆起白父子的人都如猢狲散,有明哲保身的,当然也有落井下石西的。
卫薄宗对地上的人视而不见,看向秦族长道,“族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叫卫薄宗,听说在外面还是个大人物,这么个大人物认识我这个老头子、认识我们秦川人吗?”秦族长一脸怒火,言语不客气。
卫薄宗移开目光,从蒋璃脸上又看到陆东深脸上,重新看向秦族长,“族长,你相信外人不相信我?”“我也想相信你,但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秦族长寒心,“你私自离开秦川本来就触犯了族规,我以为你有心改过,为了秦川的事你会尽心尽力,没想到,秦
耀啊秦耀,你可真有本事,手段也真狠啊,一条条命害下来就是为了你的利益你的荣华富贵!他们可是你的族人,你怎么忍心下手!”在秦族长眼里秦耀始终就像个孩子一样,没想过他有卫薄宗平常的西装革履,也没想过他有卫薄宗今天的心狠手辣。逃离秦川虽说触犯族规,但抓回来并且去到祠堂跪上
三天三夜并在族老们面前保证说再也不敢了,也就作罢了,除非是像秦宇那种出卖秦川利益才会受到刑罚。外跑者回村后都逃不过一种命运,得病身亡,查不出病因,就好像是老天故意收走他们的命似的。秦族长从没想到这是秦耀做的手脚,但也隐隐觉着这种事巧合得离奇。
陆东深一行人闯入秦川,他收到了秦耀的通风报信,只是没想到秦耀的目的就是为了忘忧散,而他无形之中竟做了秦耀的手。
所以那一天陆东深坐在他面前,一针见血地说,秦耀在外又叫卫薄宗,最擅气味,能杀人于无形,这件事哪怕族长不知情,一旦在秦川传开你也怕是脱不了干系。当时他听完陆东深的话后惊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陆东深的话不多,可句句掐着关键,他说,跟族长一直有联系的人就是卫薄宗吧,其心可诛的一个人,族长可要替他背
锅?他就知道陆东深这人眼睛毒辣,几次被他看在眼里,秦族长都觉得如同利箭穿过。得知卫薄宗的一些事后,他更是惊骇,关于秦川外跑者的情况他对蒋璃几人闭口不提,
除了最后提到秦宇的病情。但他跟陆东深提及了,他记得清楚,当时陆东深脸上的笑容不疾不徐,说,“这世上哪有什么巧合,不过是有心安排罢了。”
他受制于陆东深,所以不得不为他们争取到秘方,与此同时他也在怀疑陆东深的话,对秦耀还抱有一丝希望。于是陆东深便说,“那就去亲自听亲自看吧。”
现在秦族长算是听到看到了,一方面感叹陆东深的步步为营外,一方面悲怆秦耀的心毒手狠。卫薄宗也懒得遮掩,秦川来人又怎样,已是大局定了的场面,他道,“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我曾经一次次跟你提到忘忧散,你呢,总是四两拨千斤。如果真是一心为了秦川,那怎么就被蒋璃这些人拿走了秘方?为了你的孙子,说白了不也是有了私心?谁都别标榜谁大公无私,秦族长你也不配。你目光短浅,封锁村落,现在这个时代你
这么做是为了秦川人好吗?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你那点可怜的权力而已。我得到忘忧散可以开发,留给你们,那就是废纸一张!”
“你是一派胡言!”秦族长怒了,冷喝,“这些人都是你带来的吧,你想干什么?为了秘方你都能动杀念,要是秘方落在你手里你还不定害多少人呢!”卫薄宗闻言后突然笑了,又冷又瘆人的,他朝前走了几步,与秦族长面对面,“不交到我手里交到商人手里?秦族长,这里所有人都是冲着忘忧散的利润去的,谁又比谁干
净多少?”
说到这,他将目光一转落在蒋璃脸上,“就连你也是有私心的吧?”
蒋璃微微眯眼,“卫薄宗,你想说什么?”卫薄宗始终盯着她,再开口却是说给陆东深听的,“陆先生曾经为保红颜也是费尽心思,现在又将翻盘的机会放在秦川并且红颜相伴,这可是相当于把自己最脆弱的前胸留
给了爱人,你真心以待红颜,可想过红颜是不是另打了算盘?”他说完这番话,又似笑非笑地看着陆东深,补上了句,“这世上没几个人有重启秘方的本事,小夏算是一个,可是,这秘方能不能重启,重启后能达到什么效果那都是小夏
一人说了算,陆先生,难道就这么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