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琦张了张嘴,仍旧是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大脑是一片空白还没缓过来。
饶尊见状咬咬牙,“阮琦,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听明白了?”
好像是……听明白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明白,阮琦看了他好半天,嘴巴一阖,咽了一下口水。
见她一脸懵懂,饶尊也是不想给她时间适应了,大手一伸扣住她后脑勺,脸一压,吻上了她的唇。
如烟花在眼前炸开,万紫千红。
又是他的气息,这一次不再捉摸不定,而是最亲密的距离,伴着她急促的呼吸一并入喉。
许久,饶尊放开她,唇轻轻贴着她的脸颊,低语,“所以,你说你是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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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秦二娘果然来了。跟之前大门不进半步的情形相反,院大门近乎被她砸得咣咣直晃,大有再没人开门,那门板就能被拆下来的架势。许久,院门才开,秦二娘不管不顾地要往里进,下一秒
就被阮琦挡了个严实。秦二娘猛地抬头,看清门口人后,嘴唇翕动。这秦二娘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着实吓了阮琦一跳,阮琦出来开门那会儿二娘整个人是缩着的,她还是今天的宽袍长衣所以不
明显,等她一抬脸,烛火映过来没遮挡就看得仔细,骇人得很。
脸上竟都是一道道的红印子,像是嵌在皮肤下面,如细细藤蔓似的爬了满脸。长期不照阳光的她脸很白,那印子就格外明显,蜿蜒到脖子直到被衣服遮挡不见。
阮琦猜想的是,也许不仅仅是脸和脖子上有。
那样子狰狞极了,除了红印子还有抓痕,看来真是疼痒难耐。阮琦看得触目惊心的,心想着这要是再熬个一两天的,就算恢复正常了怕是也毁容了吧。
想到这后背又是一层冷汗。这算是她第一次瞧见蒋璃的“心狠手辣”了吧,以前总听说在沧陵时人们对她又敬又怕,可从认识到现在的相处,她一直觉得蒋璃这人虽有三分邪,但可敬的是那七分正,
自然也不觉得她有多可怕。这个念头,终止在见到秦二娘的这一刻。
方才恍悟,在沧陵,那一声蒋爷的分量可不轻。
蒋璃轻易惹不得,一旦招惹了,她骨子里的那三分邪就能将对方剔骨抽筋,而且还是在无声无息间。冷不丁想起之前陆东深的所作所为,阮琦暗自替他捏了把汗,他也真敢那么对她,就从没想过后果吗?他简直就是在死亡线上跳舞呢。但也不难看出蒋璃的心思来,被一
个人伤害至深而不反击,要么是绝望弃爱,要么是深爱刻骨。很显然蒋璃是后者,她那么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会因为伤心绝望而偃旗息鼓?别开玩笑了。
“我要见蒋姑娘。”秦二娘直截了当,说话的同时又忍不住抓手臂。
宽大的衣袖往上蹭了蹭,露出大片手臂来,果然,一条条的血道子,看着就起麻。她又一把抓住阮琦的手,近乎哀求,“我受不了了,求你,让我见蒋姑娘。”
门口不止秦二娘一人。
用蒋璃的话说就是,时间正好。围了不少村民,有窃窃私语的,有指指点点的,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一样,惊恐、骇然和惶惶不安。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祭台上发生了什么事的人,也耳听清楚蒋璃离开
之前所讲的话,见巫祝真遭此报应,窃语中都是“诅咒灵验了”、“四叔果然是神女救活的”这类。
除村民外,门外还站着秦族长和秦天宝,秦族长也是闻风刚赶到的,见秦二娘这幅模样,大惊失色。
阮琦清清嗓子,“蒋姑娘是你说想见就能见的?我记得二娘之前在祭台上可是威风凛凛的很呢。”
身体难以忍受的不适已经让秦二娘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朝后退了台阶,跪拜在地,朝着院子里大声道,“请蒋姑娘见我一面吧。”
“你——”“阮琦。”院内传来蒋璃淡淡清音,“难得二娘登门造访,让二娘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