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上景泞苍白的脸,不紧不慢地说,“陆东深果然深谙人心,明知道你是内鬼还留着你,赌的就是你的于心不忍吧。”
景泞呼吸急促,没有说话。
陆起白将手机揣进她兜里,逼近她,冷笑,“有些事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你再想挽回都无济于事。”
“所以你就一错再错?”景泞反问。
“错?”陆起白森冷冷的,“那得看笑到最后的人是谁。”
景泞一激灵。
陆起白低脸压近她说,“你想联系陆东深?难了,恐怕他现在已经葬身崖底了。你想赎罪?”他嗤笑,“也许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景泞闻言惊骇,盯着他,“陆起白你、你……”剩下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我什么?”陆起白笑起来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如果离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步之遥,我当然会不折手段。景泞,你别以为谁能比谁高贵,就算是换成陆东深他也会这么
做。”
景泞看着他眼里的狠鸷,一时间就有了从未有过的陌生和恐惧,她转身要走,却被陆起白一把扯住,“你想去哪?”
“你放开我!”她着实是怕了。
她知道陆起白的不折手段,也清楚陆起白的心狠手毒,可就算这样,在她内心深处总会有一丝期许,期许着陆起白也有良善的一面,又或者有着让人心疼的纯真。
她总会想起那天他在睡梦中的喃语,他说别走……
所以景泞偶尔会觉得,他该是孤独的吧?该是身不由己的吧?该是有着不为人知的时候吧?
她执拗地坚信着心底的那么一点期许,直到今天她终于明白,纵使他有再多的良善都抵不过对权势对利益的渴望,残冷是渗到他骨子里的,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他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吗?“放开你?”陆起白闻言冷笑,紧紧箍住她的手腕,“景泞,你想背叛我?我告诉你,你没有把自己撇清的希望了,以后我怎么样你就怎么样,我说过,哪怕我以后是要下地
狱的,也会拉着你一起!”
景泞看着他,唇轻颤,眼里都是惊恐,他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枉她对他还存有恻隐之心。
手机响了,是陆起白的。
景泞想要趁机挣脱却没能如愿,陆起白一手控住她一手接通了电话。
距离很近,所以景泞对那头的讲话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手机那端听着愤怒,但估计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压着愤怒,嗓音低而急。景泞是做特助出身的,职业习惯和素养早就练就了她一对灵耳朵和超强记忆力搜索力,这声音隔着
电波穿过空气落进她耳朵里,她一下就听出来是谁了。
卫薄宗。
“陆副总,你这么做什么意思?”
陆起白的脸上没太多表情,只是盯着景泞看,对着手机那头说,“这句话我还想问你呢。”
“那个村子最反感外人插手,你这么做会适得其反。”
陆起白笑了,“你是怕我适得其反还是怕你自己的计划落空?”
那头沉默。景泞在这边心里也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