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泞应允。
打算离开的时候,陆起白突然叫住了她。
景泞停下脚步,转身等他的吩咐。
陆起白却没下什么指令,放下酒杯走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东西。景泞借着微弱的光看过去,是个方形的首饰盒。
他绕到办公桌前,靠在那,将手里的首饰盒朝着她一递,“你的。”
嗯?
景泞没明白。
“送你的。”陆起白皱眉。
景泞这才反应过来,“谢谢,我不能收。”
陆起白眉头皱得更深,阴沉沉地盯着她。景泞是最怕他这种神情,过往的恐慌像是蒲草似的疯爬,压着气走上前。见状,陆起白才松了眉心,将首饰盒往她怀里一塞,冷冰冰的,“东西是送你的,想扔你也得给我
出门再扔。”
景泞看了一眼首饰盒,法国本土的一个牌子,项链和耳环是这家品牌的主打,只做小众,精贵得很。
“你也不用多想,论公,你是我助理,买份礼物犒劳属下无可厚非,论私……”陆起白言语森凉,“你毕竟陪过我,当是补偿你的。”
景泞像是被人扇了耳光,脸颊火辣辣的。
她死死攥着首饰盒,里面的物件有多贵重,她心里的石头就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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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的路崎岖弯绕,像是羊肠子似的穿山越岭,时不时就能隐匿在葱葱绿影间。
都是千百年来上山的人用脚一步步踏出来的路,两旁有荆棘、荒草、林木或沼泽,还有肉眼瞧不见的危险。
马车越行进就越艰难,好几次余毛赶着马匹都踩在了滑沟里,细碎的石子簌簌而落,马车也跟着颠簸。小路实在太窄了,窄到渐渐容不下一辆车马了。
余毛也是拼了命地赶时间。
用他的话说就是,马车跑得比平常要快上些,依照这个速度计算,他们应该在夕阳西下时分就能抵达寂岭脚下。
三人听着都挺高兴,与此同时也松了口气。
虽说夕阳西下,但总好过天黑透,至少到了地方还有点光亮供他们查看地形。
然而,这种“会心”般的舒服没维持多久。
马车突然停了。
马尾巴还用力甩了一下,马许是累了,喷了口气。
“怎么不走了?”蒋璃问。
余毛跳下马车,指着前面郁郁葱葱的山林,“不是我不走,是走不了了,前面没路了,马车过不去。平时我都是把马车停在这,然后爬山过去。”
蒋璃怔了一下。
陆东深和饶尊一前一后下了马车,打眼那么一看,果然,小路到了前方就断了。陆东深走到余毛身边,确认一下,“是要翻过这座山?”
“是。”余毛道。饶尊一听直叉腰,“翻山?你不说夕阳西下时分就能到寂岭脚下吗?这一座山翻过去得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