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春色更深。
南方的蝉醒的似乎总是要早一些。
花无凤听着窗外纷繁的蝉鸣声,想着白天发生的几件事,难以入眠。
戏班子在表演的时候,有三个人在看到了自己以后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花无凤知道他们已经认出了自己。两个女人和一个唱白脸的男人。
那么谁才是绣花剑客呢?会不会就是黑无常自己?花无凤的想法总是如此出人意料,但谁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正因为真相难以捉摸,所以更需要大胆的想象。不断的假设后不断的推翻,不断的推翻后花无凤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或许只需要再多三天时间他就能看穿所有。
局中人与布局人,说到底只是差了一手。
就在他沉浸于自己的深思时,隔壁的房间忽然传出一声急促的声音,他已听出这是呼救声。
声音突止之时,他掠过窗棂出现在隔壁的房间中。
沾满血渍的木板地上瘫坐着一个女子,花无凤认出这是白天里看出自己身份的三个人之一。她的双眼还未合上,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也就是花无凤所在的位置。一只左手捂着胸口的伤痕,一只右手僵硬地指着前方,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惊讶。花无凤在第一眼中就判断出这极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因为此处除了一滩血渍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可以判断凶手是一击致命。加上死者表现的如此惊奇,可以推测出这是死者在死前的一刻难以置信地指着凶手。
曾经沧海难为水,最是虚伪的情义最能伤人。
那么是她的朋友,还是她的情人呢?
花无凤忽然觉得有些悲伤,自嘲地笑了笑。
可就在这时,一根骨针从死者的胸口处射出,朝着花无凤的眉心处疾驰而来。
花无凤的瞳孔骤然收缩,但手上的反应却不见慢。
如果花无凤这么简单就给干掉了,那他就不是花无凤了,他应该是躺在灵柩里发烂的一个死尸。花无凤的剑唰的一声出鞘,绕着飞在空中的骨针转了一圈,这时候看起来就像是骨针停止了运行。接着,他的手一振,骨针沿着来时的轨迹倒飞而去,透过死者的胸口深深莫入后边的物体。
他听见一声闷哼,正想掠身纵去擒住隐藏在床下的人。可是终究晚了一步,他的身后忽然鬼魅般的飘出一把剑,一把形如蛇身,蜿蜒崎岖的细剑。
左手剑客常玉清!
花无凤暗叫不好。此时案发处虽是证据确凿,可是偏偏指向的却都是第一个赶来的人,而这个人恰好是花无凤。
很快,另一把剑的插入分开了两人。
花无凤看着黑无常,冷冷道:“你们倒是来得真巧,怎么不上台和她一起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