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温又晨吐出这个词，脸上的表情始终维持着平静，可是那双眸子分明染着些许疯狂，他似乎觉得自己疯了，也确实，他早就不正常了，温又晨嗤笑着，想着自己小时候温若钰所教授他的东西，所灌输他的东西，他总自以为摆脱了温若钰的一切掌控，以为从温若钰死亡的瞬间，所有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如今才发现……

他依旧还是那个活在温若钰的影响之中而不自知的可怜虫罢了。

潜移默化，不自知。

“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呵呵……”温又晨根本不敢看叶铭的眼睛，他怕看见叶铭眼中的厌恶，更怕看见叶铭瞳孔中自己如今狼狈而让人恶心的样子，他只能垂着眸子，声音温和的简单将当年的事情讲给叶铭听，就像是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被自己的父亲囚困在一座房子中，他的世界很小，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父亲会每天会脱光他的衣服，对他……后来……”

温又晨讲到了当年的冉冉与白墨出现救下了他。

“我发现，我嫉妒那个被他温柔对待的少女，只要她在，他的眼中便充满亮光，也只装得下她，他会很温柔的对她笑，为了她的任何随口一句话去拼尽全力，所以我竟然有点嫉妒她，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我真是恶劣而混账，什么阳光？不，我的灵魂都在腐烂，我是个男人，可我，竟然喜欢男人。”温又晨说完了这句话，这才抬眸看向面前的叶铭，叶铭如今已经放下了刀叉，她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温又晨，脸上没有鄙夷也没有其它的表情。

“嗯。”叶铭简短至极的点头，她瞧着面前的温又晨，似乎是在安静的等着温又晨接下来想说话，很明显，温又晨只是想倾诉，一个人在心里憋久了事情是会坏的。

“不过也仅仅是嫉妒为止了，他们之间没有人能够插进去，我也不想插进去，这辈子也不可能插进去分毫，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之间的故事，就很好。”温又晨摇头，大概是因为对叶铭倾诉了一番，心中的某些情绪释放了出来，他眉宇之间带着几分轻松与释然，将桌上的杯子给倒满酒，与叶铭互相碰杯，重新恢复了平日里阳光洒脱的模样。

“我想时间会冲淡很多东西，不是吗。”温又晨举起手中的杯子，脸上故作轻松，他想，时间总能够冲淡那些温若钰留在他身上的烙印与灌输的东西，直到今天他才发现，温若钰对他的影响一直都在。

“也许吧。”叶铭开口，她举起手中的杯子与温又晨碰杯，随后一饮而尽，她的眼底带着淡淡苦涩，仿佛有些忧愁，只是掩藏的很好，没有被温又晨察觉。

高脚杯放下，温又晨瞧着面前的叶铭，忽然再次的开口。

“那么，叶铭，可以告诉我，对于你而言，颜白是怎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