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第一人民医院一间最高等级的VIP病房中,孙河躺在病床上,右臂没有接上,裆部打着厚厚的石膏,即使人处在昏迷中,身体还是在不停地颤抖,神情扭曲,好像在做噩梦一般!
孙溪坐在一旁,脸沉若水,但双眼赤红,仿佛体内有座火山,随时会爆发开来。
二十几个白大褂围着孙河,轮流上前检查,有本院的,也有外院的,有混集体的,也有跑单帮的,有内科的,也有外科的,无一例外,全都是杏林界的大拿。
看完后,白大褂们又在一边窃窃私语了半天,才由本院的了院长蒋三问走向孙溪。他有预感,这绝不是一次愉快的交谈!
“孙秘书长,对于令公子的病症,我们得出了三点结论。”蒋三问小心翼翼地说。
“说!”孙溪的声音很冷,看着儿子此时的模样,心很痛很痛。
“第一,令公子的胳膊断裂处不知何种器械所伤,失去了所有活性,没有接续的可能性,即便去了国外,也只会得到一样的结论。”
“你是说,我的儿子从此残废了?!”孙溪的眼睛怒睁到极点,胸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升腾而起。
一个残废根本不可能接收自己的政治遗产,自己爬得再高有什么用!
蒋三问咽了口唾沫,被看得毛骨悚然,但还是点了下头。
“连个胳膊都接不上,废物!”孙溪怒骂,有点口不择言。
能爬到院长这个位置,蒋三问的心胸还是很可以的,但还是被一句“废物”骂得有些不自然,心中不由吐槽,你听完第二点,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废物”了!
“第二,令公子下体的伤非常严重,经过救治,已经不会危及生命,却永久地丧失了行房的能力。”
“什么?你说什么!弄清楚没有你就乱下结论!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太监?怎么会!”
孙溪刷地一下就从沙发上坐起,一把揪住蒋三问的衣领,连珠炮似的大声喝问!
神情如疯魔了一般,戾气纵横。
双手青筋爆起,前所未有地有力,把蒋院长差点勒死。
几个中年白大褂赶紧上来,齐心协力,用了好大劲才拽开孙溪。
蒋三问干咳了两声,脸色有点难看,但不能拂袖而去,只能继续说:“孙秘书长,这是我们二十多位专家、教授的集体结论,对这点都没有丝毫异议,所以,请您节哀。”
儿子接收不了老子的政治遗产,行,我忍了,等孙子接收;可你现在告诉我孙子也不可能有了,这让我怎么忍?节哀个屁!
“砖家?叫兽?一帮子废物!”孙溪快没有理智了,脑海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作为杏林界的大拿,一帮子白大褂不管到哪,都是被奉为上宾,红包拿着,极品茶喝着,顶级烟抽着,“大爷”做久了,今天猛地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都有些受不了,一个个脸色铁青,恨不得拂袖而去。
可孙“秘书长”的头衔还是非常响亮的,没人敢走,权当有只苍蝇在哼。
蒋三问首当其冲,被骂得脸色铁青,可还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第三,令公子体内的病症,恕我们医术浅薄,没有查出原因,也没有办法缓解,十分惭愧。”
其实,他见多识广,猜测孙河应该是被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的气劲所伤,可一来没有医学根据,二来没有救治方法,三来也不想得罪打伤孙河的武林高手,所以,就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孙溪一听,如遭晴天霹雳,脑袋昏沉,身子酸麻无力,摇摇晃晃,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摔倒在地。
这是爆发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