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黄巾军中的伙食突然减了份量,水也限制了起来,众人纷纷不明白什么道理,少数几个知道的,如老孙还有中年汉子,却是丝毫不敢声张。
“诶!老孙,你说这分量怎么比昨天少了啊?”老孙的一个同乡一边吃着粟米一边说着。
老孙听到这话像撞鬼了一样,连忙出声:“这我哪知道!少了就少了呗!”
“嘿!我就问一句,你急什么啊?”同乡听着老孙连珠炮一般的语速诧异道。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诸如此景发生在军之中,不过没有人去询问到底为何。
他们作为残兵逃到山上,只要渠帅给他们发吃的就行,稍微少点也就少点,毕竟在山上不需要打仗,也不需要劳作,少一点也饿不死人。
才吃过饭波才又火急火燎的找来了王五,山下大军一日不撤,他就一日难以安卧。
“王五,山下大军动向如何?”王五还没走近,波才便站起身问道。
“渠帅,山下大军还和昨日一样呆在原地未有动作。”
“还没动静?”波才纳了闷了,接连三日一动不动,这大军究竟是何意图?
此时,管理后勤辎重的小头目进来向波才汇报:“渠帅,咱们的水已经不多了!”
一开口便是雪上加霜。
“水不够了?还能撑几日?”波才不得不转问起水的问题。
“按今日发放情况大约还能撑三日。”
“三日?水?糟糕!”波才思考着水的问题,一下脑袋通畅,将两个问题联系在了一起,“原来他们是想将我们困死在这陉山之上!”
经波才这一说,王五立时反应过来,不由心说道:“好狠的计策!竟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我们!”
粮官小头目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波才说的“他们”是何人。
“你先出去吧!水的问题我会解决。”波才屏退了粮官小头目,又对王五说道:“王五,你速速组织人前往西南方向颍水取水,另组织人马搜查陉山!”
波才并不傻,想通之后明白了自己的情况怕是早已经被敌人摸透了,迅速做出决策。
“是!渠帅!”王五得令之后火速出去组织人手去了。
波才在这边等着王五,他躁动的心还没安静下来,就看见王五又向他走来了。
“搜山这么快就搜完了?”波才心说这陉山是不高,可宽着呢。
“不是,渠帅,西南方向也有大营驻扎!营地大旗写着一个刘字!”王五回答道,眼神中还有些恐惧的情绪。
山上的黄巾都是当日从长社大火与金戈中逃出来的,对于那刘字大旗是熟悉到了极点,虽然不知道这支部队的主帅是何人,但很清楚当初在长社就是被这支军队打败的。
这支军队好像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战场上,让他们折损了好几万人。
“什么!”波才闻言立马坐不住了,眼中同样涌现出恐惧之色,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火光映照下年轻人带着微笑的面庞!
恐惧之色后眼中又涌现出浓浓的怒火,手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右肩,当初那一箭,射得真狠!箭也极其精良,上了山还是军中一个以前在亭里看病的土郎中给他开了伤口才取出了箭头。
直到现在他这右肩都还没有好利索,一旦动作幅度大了,右肩就会有明显痛感。
他做梦都想杀了那个放冷箭的小子!
“西南大营有多少军队?”波才怒气已经上了头。
“与北面相差无几,依属下估测,至少有四五千人。”
“王五,加紧搜山,今夜之前一定要完成!今夜我们要突围出去!上次他夜袭我们,今夜我也要还回去!”波才怒气上头,结合目前的形势马上做出了突围的决定。
朱儁本来的计策是先困得波才大军又饥又渴,再一鼓作气解决掉,既避免了仰攻不利,又能减少牺牲面歼敌。
在他的预想中波才八万大军败于长社,早就被吓破胆了,肯定不敢贸然决战,可惜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波才对刘靖的仇恨心。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作为一军主帅本应为自己的部下负责,黄巾乌合之众,波才也是一介匹夫,快意恩仇在他心中大过于军队、战场等。
“是!”王五心中也有相同的想法,被围困终究会败,不如趁现在杀出去还有机会。
王五离开后,波才又召来粮官小头目:“将粮食和水等部发放下去,让所有的兄弟们都吃饱。”
粮官小头目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会儿叫自己减少粮食和水,一会儿又让自己把水和粮食部发放下去,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波才现在带着一股子怒气,他也不敢问,只得听令行事。
夜饭时,众人在下面吃着粟米,每个人都管饱,在山上粮食都是定量发放的,终于能敞开肚子吃一顿,所有人都没有客气。
波才在最前方演讲着,之前王五加派人手已经完成了搜山,山上并没有敌军渗透进来,这也让波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