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最初的车鸣声仿佛已完全被掩盖,只有那踢撞着柜子的声音,一下一下,仿佛重石一般锤击在心头。
她小小的身躯缩成了一团,惊恐的看向外面。
透过柜子的缝隙看向外面,黑色的皮鞋,踩在血泊中,来回踱步。
突然!他似乎看向了她所在的柜子中!
他的步调一转,染满了鲜血的皮鞋,一步一步朝着她踏了过来......
“许小姐?许小姐!”
“啊——!”
许知意发出短暂而急促的声音。
手臂却被人抓住,强劲有力的臂膀支撑着她遥遥欲坠的身体,轻缓带着安抚的声音,响在了她耳边。
“没事,没事了,都过去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
许知意隐隐听到了声音,眼前的画面也渐渐清晰,一张俊脸从模糊到清晰,依旧是那冷漠得让人畏惧的面容,却带了几分明显的担忧,眸底甚至有隐隐的复杂。
而四周也是宽敞明亮的房间,不是幽暗封闭、没有血色弥漫,她站在了光线下,不用再瑟瑟蜷缩。
“这......”
回过神的许知意,有些莫名的慌乱。
她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会有那些画面?
“许小姐近期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越凌寒出声道,“压力过大,情绪紧绷,在听到音乐时,产生代入感,导致精神恍惚。”
他说得非常专业,面上也不带半点意外,仿佛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可他的目光却是不动声色的从刚刚的弹奏的曲谱上一扫而过,眼底夹着意味不明的隐晦。
听着他的安抚,许知意怔了怔,出声道:“......可能,是这样......”
“减轻压力,少熬夜,降低肝火。”他松开她的手,接着道,“要学会放下精神负担,以免......产生幻觉。”
听到幻觉两个字,许知意的脸色又白了白。
难道,她刚刚是产生了幻觉?
看来最近忙碌倾城娱乐的事,简直是太过伤脑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她礼貌道谢,看神色倒是恢复了很多。
越凌寒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走出房,对着在外等候的侍者说了些什么。
很快,侍者端了杯热牛奶进来。
越凌寒递给许知意,道:“安神。”
“谢,谢谢......”许知意接过,轻抿了两口,将心底的情绪压下。
越凌寒也没有再说话,与她对坐在咖啡桌前,两人一时间有些相顾无言。
许知意沉默了半晌,打破尴尬,道:“没想到越总的钢琴弹得这么好。”
“你觉得好吗?”越凌寒反问出声,“那你觉得,我的钢琴能到什么程度?”
若是平常人来说,这话倒像是带了刺。可是许知意听得出来,越凌寒是在认真询问。
她沉思了片刻,回忆起他刚刚弹奏钢琴时的手法与对情感的表达,出声道,“非常专业,至少大师级别。” “许小姐懂钢琴?”越凌寒眯眸看她,那双冰冷如寒潭的眸子里,带了几分锐利,“可我记得,许家的大小姐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尤其是音乐这一方面,没有丝毫的了
解和造诣。” “许小姐。”他一字一顿地问道,“那您为什么,会懂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