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火光,她透过密道越来越小的缝隙,看见元氏端庄的笑容,唇角微扬,仿佛正在催促她离开。
“娘!”
这是离别的唤声,不知是从元苑湘口中还是元斌口中发出,二人彻底被元氏的举动震惊。
元氏为了掩护他们离开,竟然用自己的性命相助。
临近密道关上时,密道里的二人听见了头顶传来侍卫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显:闯入耳中:“圣上口谕,忠义候残害无辜百姓,罪不可赎,念在忠义候曾屡次立下大功,贬为庶人,留下全尸,已赐下毒酒,庶人元烈已归天。皇上有旨,元烈妻儿,与其同罪,其余家眷,全部流放到北,永世不得回京,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如此冷漠的声音,闯入了所有人耳中,不知是哀嚎声,还是哭声,嘈杂得让密道里的人听尽。
“父亲他……”元斌震惊,扶着扶手的惨白着脸色,原来父亲真的死了,消息已经传回来了。
“娘……”元苑湘的眼角还带有泪水,伤心得无处隐藏,弯腰捡起火折子时,手心还在不停颤抖。
精致的荷包闯入元苑湘的视线,原来母亲方才将银子与火折子一起丢入了密道。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更止不住,汹涌流下。母亲替他们把后路都安排好了,自己却留在了上面。
“妹妹,父亲死了,是周海害死的,娘也会没命的,我们上去救她!”密道里阴暗潮湿,只有二人微弱的呼吸声。
头顶的泥土还在滴水,凉凉的滴入她的脸上,身上,引得她一阵哆嗦,回过神来,她清醒无比:“已经晚了,我们走!”
说罢,元苑湘捡起荷包,将火折子放在手里,照亮前方的道路,不顾元斌的阻拦,推着推车就向着密道另一向走去。
“妹妹,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父亲死了,我们的亲人,只有娘了!”元斌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在看清元苑湘的眼神时,霎时愣住。
并非被元苑湘恐吓,而是头顶传来侍卫进屋子的脚步声,沉重的像要踏破密道,犹如沉重的石头,狠狠砸在二人的身上:“罪妇元氏,元斌,元苑湘,该启程了!”
“怎么回事?他们人呢?”仿佛发现屋里没有他们的身影。
接下来侍卫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前厅,仿佛在仔细搜寻二人,可是无功而返:“大人,屋中只有元氏一人,元斌和元苑湘不见了!”
“什么?”
听到这里,元苑湘脚下的速度更快了,推着元斌,尽快向着密道的尽头走,离开前听见侍卫的最后一句话:“岂有此理,竟然敢逃,皇上有令,一旦反抗,格杀勿论,元氏包庇二人逃走,其罪一致。你们几个,给我严刑逼供,撬开她的嘴,倘若她不说实话,将她给杀了。至于元氏兄妹,一旦发现,就地正法!”
“你们几个,给我搜元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其余人等,在京城搜查,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