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当然不愿意!女儿去查她爹当年不清不白的事,你觉得平阳侯脸上能光彩?”
想到平阳侯那张老脸上的憋屈,皇上心情徒然好了不少。
福公公顿时一脸恍然大悟,“还是陛下英明。”
“你把这七年来宫里不管是失踪还是暴毙亦或外放的人员统计一下,一会给苏清送去,她既是要查,少不得这些。”
“是。”
“还有当年负责接管这镯子的匠人。”
“是。”
正说话,外面一个小內侍回禀,“陛下,德妃娘娘跟前的嬷嬷求见,说是娘娘发起了高烧。”
皇上因为这个重见天日的镯子而燃起的怒火好容易压下去些,猛地听到德妃二字,一把抓起手边的茶盏对着御书房大门砸过去。
“朕是御医吗?她要等着朕给她治病,就让她等着,朕虽然治不了病,但朕可以给她办后事!”
皇上这是气急了!
不过,皇上这气,倒也不全针对德妃。
当年虽然是德妃领的差事,可并不代表德妃亲自带着镯子去匠人那,更不代表德妃亲眼看着匠人毁了镯子打造他物。
这其中,能接触到这镯子的人多了去了。
皇上是明君,这一点还是清醒的。
可先有太后逼着容恒抬侧妃,再有镇国公给苏清下毒,现在不仅闹出了镯子的事,朝晖郡主还曾在他圣旨赐婚那日说出那种话。
朝晖算什么东西,居然私下那样议论慧妃和容恒。
皇上的火气,一并爆发。
德妃就这样撞到枪口上了。
这话,一转眼就在宫里传遍了。
德妃羞愤至极,急怒攻心,不过一个时辰就当真发起高烧。
太后得了消息,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眼里还有没有哀家这母后了!明知德妃是哀家的侄女,还说出这种话,这明明就是说给哀家听的!”
盛怒之下,太后即刻起身朝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里。
冷眼看着皇上,太后怒道:“皇上不觉得自己对德妃太过分了些?”
皇上一早料到太后要来为德妃出头。
皇上是孝子,对太后一直算是恭敬。
只不过,皇上不是愚孝。
所以太后给容恒抬侧妃一事,皇上心里不满不能发作,却默许苏清当着众人的面挑出这件事来,给了太后个没脸。
在皇上看来,太后就是过得太安逸了,没事找事。
面对盛怒的太后,皇上默默将一份供词递了过去,“母后,朕正打算叫镇国公来谈谈这件事。”
供词是那个小宫女招的。
供词上写的清楚,她给苏清下的毒,是镇国公府的人给的她。
虽然当时她没说实话,但是福公公有的是法子让她再次开口。
太后一眼看到供词,顿时怒火矮了一截。
明知皇上这是用这件事威胁她,却只能忍了,“你舅舅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
皇上点头,“朕也觉得,镇国公不会这么不知分寸,但人老了,难免糊涂。”
太后……
她当然听得出这话是在说她!
气的发抖,可碍于供词上的事,太后不能发作。
大大缓了口气,太后道:“这么多年,德妃尽心尽力的侍奉你,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她约束不利,你就给她这么大的没脸,是不是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