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被吓得面色一白,自知食言,讪讪的嗫嚅着嘴唇,“皇兄我……”急迫的想要解释,可一抬眼,看到那双溢着寒芒的星目,霎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长乐,你令孤很失望。”
亓淮垂眸,茶盏中几片茶叶竖起,语气淡淡,仿佛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皇兄,我、我知错了……您别生气……”长乐忙去拽亓淮衣角。
然还未触碰到,余光扫到亓淮干净修长的五指,被整理的一丝不苟的袍角,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终是没有拽住。
有些人便是如此,看似温柔如春风拂面,然一个眼神,非但不会让人觉得温暖,反而觉得如坠冰窖。
长乐此时,便是这种感觉。
亓淮轻笑,眼眸氤氲着深渊中的雾,温柔的将长乐颊边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皇兄怎会生你的气呢?只是长乐,你已十六,母后昨日还在考量哪家公子适合你,长乐可有心仪的男子,皇兄可为你做主。”
那手那温度,皆是温柔到了极点。
可长乐无端感觉身体有些发冷,她瑟缩了一下,躲开亓淮的手,喃喃道:“皇兄,我不想嫁人,我喜欢那个叫温涟的,皇兄可不可以为我……”
“长乐,你说了,他不愿跟你走。”
亓淮依旧是笑着,可眼底,已经没了笑意。
茶盏中的水已经凉透,他微抿一口,薄唇带了一点润色,看上去丰神俊朗,温润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