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是以为风雪叫她冻僵了罢,不过她当真穿得极少,就是一身的寝衣披上了一件厚实的披风,但是并不能阻挡多少风寒好吗?!
或者踩着雪来的,那双单薄的绣鞋已经全湿了,颜色深浅不一,不知道被埋进了多少的雪,身上零零散散落着的雪也已经化成了水,湿哒哒的贴在她的头上身上。
这是他见过最狼狈的太后了,也是他最气的时候,他紧皱着眉头口气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但是苏幼仪却能感觉到,他给予的温暖一般源源不断的——冷漠。
于是,她不由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的看着他,紧接着说道:“出来的时候我觉得不冷的,也不知道原来下了这般大的雪,因此懒得回去换衣服了……”
他不接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把鞋子脱赶紧了,站到床边去,都比你脚上的鞋子暖和不知道多少。”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脚下铺上了一层的毛毯,看起来暖和得不得了。
她有些许欢喜,于是迫不及待就是脱掉了脚下的鞋子,一骨碌往毛毯上去踩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脚竟然已经冻成了红紫色的了。她尴尬的笑起来,因为浑身湿透,便是不敢坐下。
只瞧他从衣柜之间掏出了几件焕然一新的白色寝衣,往床上丢去,又是弄来了白巾道:“这个时候没有热水了,不好叫你泡澡,随意些换上我的衣衫,将身上弄干净了,别湿漉漉的。”
随后老老实实的往门外走去了,便是再说道,“我在门口有事儿叫我,快些将湿衣服换下来。”边说着还不忘帮她,将房门给拉了起来。
等是过了好一会儿,屋中才是传来了小小的声音:“好了。”
季玉深浑身一个激灵,有些许紧张的将房门给打开了。
只见她是坐在了毛毯之上,用白巾细细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寝衣不觉是有些宽大的了。若是穿在旁人身上定然是肥大的,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显得她自己娇笑可人的。
整个人一收拾反倒清爽了许多,不似方才的那样。他走上前去,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随后盘起腿伸手在她的额头上与手心上摸了一会儿,才是松了口气。
“没有发烫,不过浑身暖和起来了,一会儿穿我的一副回去,不得这般的免得再冻着了就不好了。”
苏幼仪撇了撇嘴,很是老实的应了声好,却又问道:“你刚刚,怎么知道是我来的?我可不曾敲你的门啊,你竟然知道是我,可真稀奇了。”
“我认得你的脚步声。”他很是淡然的说话,好似并非什么的大事儿,边说着还边是上手将她的衣袖裤脚挽起来,挽好了才说,“你在外面走来走去的声音,可吵人了。”
随后抬眼看她说道,“还有影子也被我看到了,蹑手蹑脚的一点也不小心,若是去当贼,一定被人家抓个正着。”
“你才是贼呢!”苏幼仪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又是埋怨道,“你既然都知道是我,干嘛要将灯火给灭了,我还准备找你呢。”
“边是想看看我若是灭了灯,你准备做什么。”实不相瞒,他压根不知道是谁,才将烛火给灭了。随即就是趴在了门上查看着门口的人,发现是她时还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