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芽道:“娘娘这是?”
“今日我们微服私访,遭人行刺,季玉深为了帮我被人伤成这样。”
林太医大骇:“有人行刺?可知道凶手?”
苏幼仪摇了摇头:“未曾深思。”
淑芽道:“竟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娘娘怎么不上禀皇上?”
“季玉深担心哀家在御园私自寻访被朝臣讨伐,便不许我大肆宣扬。凶手也还没有明目哀家亦是先不打算打草惊蛇。”她看向林太医,“这也是今日找你们来的原因,林太医你来帮他看看。”
“下官遵旨。”
他上前为他查看伤口,片刻后才回道:“歹人应是不会武功的,季先生的伤口并未太深不至于伤及性命。我先以千年人参给他含在口中,再为他缝愈伤口,但之后可能会因伤口发炎导致发热,太后娘娘这是千万要注意的。”
苏幼仪点了点头:“我同淑芽先出去,你帮他缝愈伤口。”
“遵旨。”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林太医才从里面出来,这一个时辰苏幼仪好似明白了李韫当时的冷静,她亦是相当的镇静。外人看起来她仿佛毫无异样,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多暗,她多怕季玉深会熬不过去,哪怕林太医说了不至于伤及性命她也还是害怕。
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从容,但只有淑芽看到了她的手不断挠抓着自己的手背,那只手背已是红了遍。
淑芽终是不忍心上前按住她的手,苏幼仪这才将镇定且空洞的瞳孔看向淑芽。
“娘娘,您不要紧张,季先生会没事的。”
苏幼仪笑了笑,却是皮笑肉不笑:“我?哀家没紧张,哀家相信林太医的。”
淑芽望着她挠伤的手,将它握在了自己手心。
是啊她是极度相信林太医的,这一点她知道,更何况林太医亲口说了不伤及性命的。可是若算作旁人,苏幼仪一定是风轻云淡动作悠然的等一个结果,哪怕再凶险她也会是嘴冷静的那个。可偏偏是季玉深,偏偏是这个男人能扰乱她的心绪,不管做什么都能打乱她的理智。
偏偏是季玉深,而不是任何人。
“娘娘,一切都弄好了。”林太医终于走了出来,苏幼仪装作不急不躁坐在椅子上,其实心里跟,猫挠了一样。
她一句话都不说看起来冷漠至极但其实就是紧张没了个度。
淑芽替她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伤口我是处理好了,就是发热我不能保障,我这里会弄几味药娘娘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明日我再让淑芽带药里,若有异样再告诉下官。”
淑芽看到苏幼仪眼中似乎回了神来舒了口气,终于是真真的笑了起来。
“哀家还有东西需要你们帮忙。”
淑芽道:“娘娘请说。”
苏幼仪从床底下拉出一袋包袱,里面是两件血衣:“留在这里哀家亲自销毁有些不大放心,若是被宫人发现难免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慌乱。还请你们帮我带出御园。”
淑芽二人本是吓了一跳,想想季玉深受了伤应是他的血迹才缓了口气:“是。”
不多时,淑芽二人带着太后娘娘赐的“布帛”离开了御园,苏幼仪的房里这才熄了烛火。
……
“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一对夫妻在下首不断磕头,泪流满面,嚎哭声充斥了这密室,“我们都是照做了,就是给她逃了,但是刀、刀亮出来了!求大人放过我们的孩子啊!”
上首之人紧皱眉头:“我放了你们的孩子?谁来放过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