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深常是穿青色衣衫,头上青丝单用一支翠玉簪子别住就是。今日难得换了身月白色长衫,头上的簪子也应换白玉才是。
现成的倒是有,反正她头上的簪子多了去。苏幼仪边想着边用木雕梳子轻梳他的发丝,这头青丝是片片柔顺,丝丝分明诶。
正是梳的时候,苏幼仪才注意到男子的耳廓微红,特别是耳垂都快红出血来。原来脸皮不厚的嘛,方才没表现出的难为情都藏在这来了。
她偷笑着,随手挽了个整齐的发髻,这一个微小的动作使之愣了愣,回想了片刻才想起。是季玉深考取探花前,都是她给挽的发髻,如今多年未挽,手上动作却一刻都不敢忘,原来恍惚间竟过了这么多年了。
她失笑取下头上的玉簪别在了他的发髻上,这白玉簪子跟翠玉簪子没什么区别,就是簪身刻有女儿家细小的花纹,不仔细看看不真切,反倒觉得通身没这么朴素。
季玉深对着镜子看了片刻,握起苏幼仪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你与我去嘛。”
她娇羞着眼,却异常坚定得道:“去。”
季玉深低低得笑了。
他俩牵着手从隔间出来就见那个刚来时木讷的学徒突然冲他们谄媚的笑:“公子,小姐。”
他们二人亦是一脸莫名,回头便见掌柜的拉着更谄媚的笑:“小姐慢点走,下次还来啊。”
季玉深好似想象到了掌柜的狗嘴里是吐出了什么象牙,不经扶额。
月老庙里人是不大多的,但是处处都是单身男女,或者未婚夫妻,走了一对立刻又来了一双便还不至于断了烟火。
苏幼仪见处处是人,看着庙里面那座从未见过的朴素女娲像,还有庭院里挂满红条布的大树,这些从未见过的景致让她的眼眸即刻亮了起来觉得处处都是新鲜。
季玉深侧微低头看她好奇的样子倒是跟小六小七相似的极了。
在进去之前苏幼仪就发现庙后边儿的小山上烟雾笼罩,看着朦胧又神秘。
从庙的小门出去,她看到了一条蜿蜒直上的青苔小路。另外靠着山林的一边儿还顺着青石板流淌着一条长长的小溪流,流水滚着潺潺流淌的水声,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晶莹璀璨的星光。
苏幼仪蹲下身捧起一汪清水扑在脸上冰凉舒爽。
“玉深!”她欣喜若狂,转身寻找季玉深,“这水好凉!我们从这儿上去好不好?”
季玉深无奈地发笑,伸出衣袖给她擦拭面部应道:“好。”
两人执着手缓缓向上,途经之地还看见几对情侣,亦看到上山砍柴的村民,看见他们还会和善的笑笑问一句,“来拜月老庙的吧。”
再往上的山越来越深了,山雾越重逐渐远离了下面烧香拜佛的嘈杂喧嚣,越发的沉静而无浮躁。时不时伴着山下庙里传来的撞钟声,山林鸟雀腾起,地上被太阳照耀洒下的树影里便又多了鸟雀交织的身影。
他们便只执手并肩而上,不曾多言但也不觉尴尬
突然,在阶梯边儿的竹林坡峭他们似看见了了一跌到在那的佝偻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