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小的时候,季玉深好像就长这样,这么多年他并没有显得苍老,反而更加气度温润,一身青衣不知让御园中多少妙龄宫女侧目。
他和苏幼仪一样,好像永远不会老,永远像一对璧人。
他不禁笑着摇头,敏贵人是个美人不假,可要和苏幼仪相比还是差远了,更遑论苏幼仪身份尊贵,才情横溢,聪明绝顶……
季玉深就算是个傻子,也不可能舍苏幼仪而和敏贵人有何情谊。
“小纪子,还不快给季先生上茶?傻愣着做什么。”
元治话一出口,小纪子立刻领会了,“奴才一时糊涂了,皇上恕罪,季先生别见怪。”
说罢端了上好的雨前龙井上去,并两样精致的茶点。
季玉深心中有数,看来元治对他的疑心打消了,这才想起让人给他上茶。
他不怪元治,他的身份本就尴尬,如今又牵扯进一桩疑似后妃偷情的事故里,元治能待他如此客气已经很给面子了。
只是……
他看了跪在地上的敏贵人一眼,敏贵人自始至终抿唇不语,在他来之前她似乎就已经受尽诘问,心力交瘁了。
周皇后此时松了一口气,朝季玉深道:“季先生喝盏茶,不是什么大事,您别多心。”
她既是为和季玉深的半师之谊而宽慰他,也是为了苏幼仪,以免因为季玉深的事让苏幼仪和元治母子离心。
季玉深领会她这番苦心,不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还夹起一块茶点,“这点心是荷叶做的吧?配上雨前龙井正好,十分清香。”
周皇后笑着点点头。
元治的目光忽然落到桌上的丝帕,便顺手拎了起来,“季先生,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小纪子上前,将那丝帕双手奉给季玉深,季玉深放下茶盏接过来细看,看到那丝帕上绣的青色翠竹之后,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他将帕子还给小纪子,反问元治道:“皇上,您为何觉得我认识此物?”
元治微微蹙起眉头,“季先生的意思是,这个东西不是你的?”
季玉深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元治也越发狐疑起来,他看向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敏贵人,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季玉深忽然站了起来,朝着跪在地上的敏贵人道:“敏贵人,你也以为那帕子是我的吗?”
敏贵人低着头,很明显地摇了摇,声音低沉,“我已同皇上皇后解释了许多遍,那帕子是不知何人放在我书案上的,我以为是宫女的,从未想到过是季先生的。外男的东西,如何会到嫔妃的住处去?”
季玉深无奈地摇摇头,朝上拱手道:“皇上,请允许我请两位证人来,一位是太后身边专管针线活计的烟儿,一位是……小六或者小七。”
元治越发不解其意,可季玉深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拒绝,便朝小纪子使了个眼色,小纪子立刻去请人。
不多时烟儿就被请来了,而小六和小七两个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小纪子索性把他们一道请来了。
见着殿中景象诡异,小六和小七都很诧异。
季玉深道:“纪公公,麻烦您将方才那方丝帕交给六王爷和七王爷看看,丝帕是谁的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小纪子得到元治的首肯,这才将袖中的丝帕拿出来给他们看,烟儿在旁也看了一眼。
小六和小七很快便看出来了,“咦?这不是千越的帕子吗?怎么会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