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宁丰才吃牢饭,二房被分家,未免太便宜他。
被他目光盯着,宁二婶忽然后悔今日找过来的决定。
她根本不敢隐瞒,除了潇潇说的那些之外,更老实交代了另外的细节。
“那日当家的喝了些酒,砸了大哥的头之后比较兴……我是说比较激动,回来同我讲述细节,偏巧讲完后看见宁潇潇在院子里蹲着,他担心事情败露,当下便将那丫头的脑袋摁进了水缸里……”
容衍面色黑沉,浑身散发出冷意。
宁二婶不敢继续说,更不敢不说,只好一边发抖一边交代“当时那丫头看着就快不行了,是娘说不能让大房发现端倪,我们才听娘的把人扛去了山里,扔进山坳,想做出她自己失足然后倒霉被野兽咬死的假象。”
“谁知道天冷,那些畜生都在猫冬,大房的大郎发现她不见,也无论如何要出来找,这才……这才把人救了回去。”
容衍深吸一口气“你们只把人扔在那,便放心回来了?难道不怕她自己跑回家?”这恶妇眼神闪躲,定还有事藏着没说。
果然,下一刻便见宁二婶吞吞吐吐道“起初,她的确想反抗,但每回她从坑里出来,都会被当家的再踢回去……”
她没敢说的是,当家的那时十分享受这种不断将宁潇潇踹进坑里的感受,一脚比一脚重,等她没力气再爬,还自己动手将人拽上来踹,最后他们会安心离开,是因为最后一次将人踹回去后,那丫头……已经没气了……
天知道她怎么会又起死回生。
起初宁二婶惴惴不安,日日跟着宁潇潇,确定她什么都不记得才敢放下心来,不然,不然其实当家的还让她寻个法子再要了宁潇潇的命。
她再怎么试图说一半藏一半,以容衍的才智,也不可能被她蒙混过去,只是在脑海中想一想潇潇被人一次次踹倒,容衍就觉得胸口阵阵抽痛。
“干出这样的事,你竟还开得了口让潇潇帮你救宁丰才?”
宁二婶愣了一下“可是让当家的这么做的是我婆婆啊,我们不过是听她的,赵公子你可能不清楚,我们家一直是我婆婆当家做主的。”
容衍笑得凉薄“你想让宁丰才从大牢里出来是吧?”
就在宁二婶都不抱希望时,她却听见了天籁,赵家侄子说“好啊。”只是说话时的神情,有些渗人。
宁二婶走后,容衍靠在墙上“只此一次,日后若再干涉我的决定,这‘影子’,你也就不必当了。”
良久,暗处传来一声金刃敲击,那是影卫的回答——是。
潇潇来如意布庄不光是为了借厨房,还顺便来邀请柳掌柜赏脸参加自家新店开张,以及和她谈新的生意。
李家真正的东家回来了,那位什么表小姐当然就没法再胡乱做主,五香居的事儿算是揭过去,小笼包的买卖断了短短几日后,在引起吃客们疑惑之前又很快恢复。
这一次的契书上,李慕言重点强调了李家违约的责任——若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李家将向宁潇潇赔付百两违约银,可以说是很有诚意。
好在小笼包的买卖和潇潇即将与沈夫人做的生意并不矛盾,她可以两头兼顾。
柳掌柜幽幽道“你倒是能两头挣钱,可怜徐掌柜眼巴巴来找我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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