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南陵跟黎家有了生意往来,黎家那边已经开始为之后的茶酒业重新开张做准备,双方合作的诸多细节,趁着商团还在的时候,两边能多协商协商共同拿主意。是以其后一段时间,黎瑞白常来拜见柳玉笙。
同是女子,说话更为方便些。
若是由黎瑞凡亲自前来,恐怕就有人要不高兴了。
亏得黎家连这方面都想得周到。
不知不觉在北仓待了一个多月时间,九月上旬,宫中传出皇昭,北仓皇将携皇室及满朝百官往皇陵祭祖。
拜见过祖先之后,北仓跟南陵的协谈会最终落幕,滞留许久的使臣团将可以返程回南陵。
商团那边,则已经开始准备回程了。
这次商团来的都是南陵数得着的商贾世家当家,离开太久,总担心族中事务会出乱子,事情办完能留到现在是极限了。
而且,在这边跟北仓商贾达成生意上的合作,他们也需要早早回去做好准备,接下来两朝进行通商。
走的这天,钱百豪跟商团前来道别,没有叫上柳玉笙跟他们一道走。
南陵王就在旁边杵着,谁敢跟他抢人。
而且,对于商团来说这样反而更好,回程路途遥远,谁都不敢担保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万一伤着了柳玉笙半点,南陵王一怒,他们合族都得招灾。
柳玉笙将商团亲自送上行船,看着船走远了,才转头回马车。
车里风青柏斜斜靠坐,等着他。
“我给家里捎了信,让爷奶他们能放心些。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二哥了。”
“你二哥生命力比杂草还顽强,用不着替他操心。”
“你怎知道?”柳玉笙白他一眼。
男子笑而不语,生命力不强,早在他手里死了十次八次了。
坑他之后还能好好的,也就因为姓柳。
除此之外,还有个姓钱的。
“总算有点笑脸了,这几日总见你脸色严肃,在担心什么?担心北仓皇那边又横生枝节?”虽然男子在她面前的时候总是表现如常,但是她能感觉得到,时日越近北仓皇室祭祖,风青柏周身气息越是沉。
“没什么担心的,要是北仓皇还要再拖,将我耐性耗尽,北仓也讨不了好。”他伸手想摸她脑袋,被她躲过。
“别在我面前装,装不了。”
“……”瞧着女子眼中的通透,风青柏轻轻叹了口气,把人拉进怀里,“还记得宫零下的战书吗?”
“记得。”
“使臣团来到北仓已经数月,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你不觉的奇怪吗?我不认为他们会偃旗息鼓,只怕是在等待时机。”之前的数月,时机未到。
以宫零为人,既然挑衅了他,断然不会什么都不做。
只是他现在还猜不透对方究竟会从哪方面下手,又会如何下手。那种抓不到实质的感觉,让他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