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挫骨扬灰，这才是尸骨无存。

噗！

秦牧吐出一口鲜血，提枪迅速遁入虚空。

“听说了没有，至尊神体并没有死，并且大发神威，一连杀死轩辕家一百零八位年轻弟子，更是当众将三位天玄之变的太上老祖挫骨扬灰。”

“不过，那个秦牧好像并没有痊愈，他动武之后立即吐血，随即遁走，肯定是害怕轩辕家的人追杀上来。”

“莫非是回光返照，那这个轩辕无华也背了一些，他若是能多忍一些时日，肯定可以耗死至尊神体的。”

几乎整个云浮之地的修士都在谈论秦牧，尤其是听到秦牧是回光返照，顿时大家一致认定，最近少出门为好，尽量别和陌生人说话，尽量别惹麻烦。

秦牧带着黎兴祖，二人变化样子行走在云浮之地的各个城池之间，耳边听到的，眼睛看到的都是有关他的传说。

这一天，秦牧带着黎兴祖悄无声息的进入到道清派，二人不用玄力就这么爬着愚山的台阶，半天时间才来到古树之前。

秦牧站在枯叶满地的场内，周围依旧无比破败，他诚心说道：“前辈，我回来了。”

树躯之间开启一道小门，老韩走了出来，古井无波，平淡如水。

秦牧看了一眼黎兴祖。

黎兴祖当即会意，跪倒在老韩面前，也不说话。

老韩瞥了一眼，说道：“平凡。”

此话一出，黎兴祖就默默的起来了，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老韩继续说道：“我也很平凡，普天之下谁又不平凡呢？”

黎兴祖看了一眼秦牧。

老韩摇摇头，说道：“他也很平凡，平凡人做不平凡事，依旧平凡，不平凡人做平凡事，这才是平凡。”

秦牧心有所动，说道：“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又是山！”

老韩点点头，说道：“他就跟着我吧。”

秦牧和黎兴祖进入到了树屋之中，哪里知道树屋之简陋让人咂舌，里面黑不隆冬的，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几人站着的空间，平日里，老韩只是盘坐其中，打坐，什么也不干。

“倒是有些拥挤了，坐吧。”

老韩说完，似乎空间大了一些，大家盘腿而坐。

秦牧拿出一株涅盘神草。

老韩摇摇头，坚决不收。

秦牧又拿出天墟山的泉水，倒满一个玉瓶放置在树屋，起身就要告辞了。

安置好了黎兴祖，他心中再无牵挂，可以去寻找师红衣，木石，贾金刚，还有丫丫的下落了。

老韩说道：“愚山不大，却可以藏身，别走了。”

“前辈，我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这一身修为我都舍得下。”秦牧艰难的说道。

“也罢，我帮你躲过一劫就是了。”

言语一过，老韩顿时消失在树屋。

秦牧立即窜了出去，当即看见天空之中倾轧而来一颗巨大的黑色骷髅，此骷髅邪气凛然，威猛霸道，无数仙峰都经不住倾轧，开始碎裂。

“此人的实力竟然比肩万古巨擎，看来是针对我而来的。”

老韩站在巨树之巅，挥手一抬，一座高峰拔地而起，抵住了黑色骷髅。

轰隆一声，高峰炸裂，黑色骷髅当中出现了一个瘦骨嶙嶙的将死老头。

老韩若有所思，说道：“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

那个将死之人并没有理会老韩，而是死死盯着秦牧，说道：“你这个小崽子，还真是鸡贼。”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秦牧质问道。

死老头阴恻恻的说道：“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只管去死吧。”

刹那间，他化身一片虚无，黑烟涌现，变化多端，恍如一道杀人的刀。

老韩云淡风轻，随手一点，当即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树桩，黑烟缠绕在树桩上，好像迷路了，怎么都绕不出。

随即，黑烟消散，死老头又出现了，他面色怒气冲冲，突然伸出右手，尖利的指甲如同一柄柄短刀，竟然插入自己的脑袋当中，当啷一声，他把自己的头盖骨给起了出来。

头盖骨看着好像一个碟子，血肉模糊，一簇黑色火焰烧了血肉之后竟然出现了符文。

“都得死！”

老头脑袋上的脑子一动一动的，悍然无匹的祭出了自己的头盖骨，刹那间，一只黑色的圆盘飞驰过来，割破空间，割断一切，凶狠而来。

“杀伐之道，自有往生之法。”

老韩说完，虚空变成了荒芜的沙漠，寸草不生，毫无生气，忽而，一棵绿苗挤出了沙粒，在炽烈的阳光下摇曳身姿，似乎在宣告自己要长大了。

“没用的，都给我死！”

喀拉一声，绿苗被拦腰斩断，再无生气。

“轮回！”

老韩又说了一句，刹那间，天地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参天巨木拔地而起，杂草犹如大树一般疯涨，放佛回到了元荒之前，生命气息无比的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