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伸手一摸,发现面具上满是冰冷的泪水,滚烫的泪水都冷了吗……
同时,白子衿注意到了手上的手巾,她突然一扯,将手巾扯开扔到地上,然后像失去了魂一般走进旁边一个小酒摊。
“老板。”
老板抬头,见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愣住了,然后便问:“公子,要哪种酒?”
“我要能止痛的。”白子衿木呐一笑,“听说,酒能解忧,望忧。”
老板眼观鼻鼻观心,大抵猜到了什么,笑道:“公子,那就来一碗忘忧酒吧。”
哪儿有什么忘忧酒,所有酒灌下去,只要喝得够夺,什么都能忘却。
老板递过来一小坛,白子衿将一锭银子放到了旁边,却不接过他的救,而是错过他,拎起了一大坛酒。
“公子,你……”老板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白子衿已经将酒倒在碗里,仰头便喝了下去。
老板摇摇头,罢了,既然是来买醉的,那就喝吧。
白子衿以前从不喝酒,酒入喉咙,她只觉得火辣辣的,似乎在灼烧她的喉咙和胃,但她却不在乎,一碗接一碗的喝着。
每次仰头喝酒,便有泪珠从她脸颊旁滴落,漏出的酒水顺着她的下巴低俗衣领里,凉得透心。
一碗又一碗,白子衿却不觉得醉,反而是心里的痛感越来重,痛得她流泪:“你为什么,为什么……痛……”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坨红的白子衿,摇摇头,这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白子衿不知自己喝了多少,她只知道旁边有客人来来去去,而她亦从坐着喝,变成了趴在桌子上。
白子衿趴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碗垂在桌子上,双眸含泪,她哽咽道:“痛……妖孽,真的,真的好痛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来哄她了,为什么不来找她了。
恍惚中,白子衿似乎看到了有人朝自己走来,她用力的伸手,想抓住那人的衣角:“妖孽,妖孽。”
那人只是一个过路的行人,他看到白子衿一个男人竟然抓住他的衣裳胡乱的喊,厌恶的皱眉:“神经病!滚开!”
白子衿拽得很紧,那人把衣裳扯出来后还无比恼怒,正要骂人,老板连忙走过来。
“不好意思啊,这位公子喝醉了,您见谅见谅,这坛酒当作歉礼。”老板笑道。
那人接过酒:“真是晦气!”
送走了那人,老板看着烂醉如泥的白子衿,十分无奈。
他的客人已经越来越少,他差不多也快要收摊了,可白子衿醉成这个样子,他要怎么收摊。
“公子,公子,你家住何方,家有何人?”老板蹲下来问,想看看能不能找她的家人把她带回去。
白子衿神色潮红,打了一个酒歌,她傻呵呵的笑着:“我,我家里有个,有个男人。”
老板脸色一变,这公子该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
老板默默的从蹲在白子衿旁边,走到了白子衿桌子对面,继续问:“那你家男……男人叫什么名字?”
“嘻嘻,我,我不告诉你。”白子衿踉跄的站起来,对老板笑了笑,手在空中比划着,话颠三倒四,“凤,我要是告诉了你,他喜欢你了怎么,怎么办,那,是我的……”
老板一脸无奈,这都说的是什么啊。
“公子,您放心,我绝对不喜欢男的。”老板道,同时腹议,看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个男女干吧……
老板本以为这样说能让白子衿放心把名字告诉他,谁知道他刚这么说,白子衿就凶凶的看着他:“你凭什么不喜欢他!你是眼瞎吗,他那么好!他,他是最好的!”
老板:“……”
???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说了什么?
“公子,您还是坐着吧。”老板脸黑的将白子衿压到位置上,自认倒霉的去收拾东西。
白子衿趴在桌子上,滚烫的泪水又淌出来了,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整个人蜷缩起来,声音细若蚊呐,字字心碎:“可他不是我的了……他不喜欢我了,不喜欢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没人来找白子衿,老板终于认命了。
老板走到旁边的客栈,敲了敲门,去给白子衿订了一间房,嘀咕:“还好他给的钱多,不然我今天真的是亏大了……公子!公子!”
老板在原地傻眼了,只见原本趴在桌子上的白子衿不知所踪,四处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就在老板着急无比时,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袍男子出现,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公子,今天已经打烊了,明日再来吧。”老板无心卖酒,不过他突然抬头问,“几位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公子?他喝醉了酒!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
“呕,呕。”
白子衿整个人趴在墙壁上,不停的呕吐着。
等呕完后,她又踉跄的乱窜,四处乱走,也不知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