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寻双结巴的说道。
白如月摆摆手,“没什么好可是的,咱们就是赶巧遇上了,像满街的百姓一样,停下来看看热闹,仅此而已,我很好,你别为我担心。”
寻双听白如月这么说,放心了不少。
街上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白如月转头看下去,队伍已经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昂首挺胸,威风凛凛的带刀侍卫。
白如月一眼看到侍卫身后的太子。
太子今儿身着银灰色锦衣常服,头上依然是他常用的玉冠绾发,明明是极简单的装束,可穿在他的身上,硬是给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白如月一瞬不瞬的盯着太子,至于众人围观的珍月公主,她压根没有注意到。
直到寻双撇着嘴嘀咕道:“什么倾国倾城?传这话的人眼睛一定有问题,奴婢看那珍月公主,还没有念秋长得好看。”
白如月听了寻双的嘀咕,才想起珍月公主这茬。
等她再看过去,队伍已经过去了,她只看到一个身着紫衣的背影。
白如月收回目光时,看到行在队伍后面的朱景风。
朱景风笑意盈盈的看向她,她不知道朱景风何时看到她的。
白如月笑着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队伍过去后,围观的人群散了。
白如月从楼上下来,到后院上车,无过赶着车往沁园去。
路上,寻双很不解的问道:“太子妃,你说,大燕国不是来进贡的吗?干吗还要将他们奉上坐上宾?大燕国那皇子也是,给人送东西呢,送完就走呗,紧赖着不走是怎么回事?”
白如月见寻双愤然的样子,笑着说道:“你呀,得请个先生回来给你讲讲学。
别说这是国与国的交往,就是两户人家交往,别人给你家送东西来了,你也不能收了别人的东西,就急吼吼的将人打发走不是。
上门是客,有人来你家,你总是歇尽全能的做出好茶好饭来招待客人,对吧?”
寻双听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是。”
白如月见寻双眼里带着茫然,接着说道:“有客人来家里,咱们为什么要歇尽全能,周到热情的去招待?想过吗?”
寻双被白如月问住了,想了想,说道:“一辈一辈的都是这么做的呀。”
白如月笑着点点头,“嗯,确实是这样,一辈一辈的都是这么做的。
记得小时候,秦老太太不待见咱们小长房。
阿爹那会儿在衙门里做师爷,每月的例钱本就不多,还要交一大半到公中,余下的银钱少之又少。
就这样,阿娘还要备些茶果点心,以防阿爹的朋友上门来寻阿爹,家里连个招待客人的东西都没有。
还有,平时咱们一家粗茶淡饭的,但若有人来寻阿爹说事,留下来吃饭,阿娘总会让阮叔或唐嬷嬷去街上买点好菜回来。
那会儿,我与四哥成天盼着家里来人。
很久以后,我才想明白。
热情待客,一是让别人看到咱们待他的诚意。二呢,也是为了让别人不小瞧咱。
家与家是这样,国与国更是这样。这是最浅显的道理。
咱们是礼仪之邦,两国交往的礼仪远不只这些,所以会有专门的官员来负责。”
寻双欠身道:“对不起,太子妃,奴婢唐突了。”
白如月往后靠了靠,轻声道:“你如今在东宫当值,往后多听多看多学,一言一行都要慎重,刚才那样的话,万万说不得。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