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只片刻,她身上的恨意就一点点的消散,最后,只余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了。
“蓉姐,我来,是来跟你告别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轻声说着,话语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俞晚晴坐在蓉姐对面,继续说道:“无论你是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可是,过往的近二十年里,你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要如何惩治你,是默臻和景轩的事,我不会问,但是,也不会替你求情。”
眼见蓉姐脸上期望的神采一点点的黯淡下来,俞晚晴叹了口气道:“这一别,我们此生不会再见。所以,我来感谢你曾经的照顾,和陪伴。”
似乎想到了过去二十年的孤独,再想到蓉姐是陪在自己身边最久的人,甚至比丈夫陪她的时间都要久,而最终,时间证明蓉姐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图,俞晚晴的面上,有些动容。
“夫人,我……我……”
嘴皮哆嗦着,只觉得有很多话要和俞晚晴说,可真正开口,蓉姐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如今,她再说什么,都显得那么多余,而她所说的一切,都是对俞晚晴的又一次伤害。
一个是她疼如亲子一般的儿子,一个,是她真心以待当做亲人一样的人,可是,就是这两个人,联手将她推上绝路,让她险些连亲生女儿都看不到。
似乎连恨意都不想再给蓉姐一分,唯恐她占据了自己心里的位置,连给丈夫和儿女的爱也装不下了,俞晚晴最后看了蓉姐一眼,缓缓起身,“蓉姐,我走了,此生再不相见。”
“夫人……”
眼见俞晚晴转身就走,再一丝犹豫都没有,蓉姐几步上前跪在了俞晚晴脚边,“夫人,庄园里,我的卧室床头有一个放钙片的盒子,您回去后,仔细收着。”
满面疑惑,俞晚晴终还是什么都没问,抬脚走了。
大门锁上,客厅里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蓉姐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好半天,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