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没一撇呢!不过郑厂长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一旦进入到收购阶段,裁员是肯定的,据我说知你们这家制药厂有三万多职工,对于一家效益不怎么高的工厂,人员臃肿是很大的累赘。”钟思阳背着手站立,面色凝重,因为他知道裁员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对于一个家庭来讲无异于灭顶之灾。但是事关企业的健康发展,即便是残酷他也必须提前通知郑厂长。
“裁员!你们集团不是很有钱吗?还怕多养几张嘴!”一听说要裁员,郑厂长有些失态了,对于这个铁饭碗的时代,很难想象把人开除这种事情。
“这和我们有没有钱没关系,集团不养废物!制药厂被收购之后,就是熊猫集团的下属企业了,就得按照集团的规矩来办事。即便是我们从机械厂拆分为两家公司的时候,也裁掉了很多没技术没能力的闲人,你们这一家制药厂的职工比我们当初还是机械厂的时候职工都要多,要说你们厂里没闲人谁信啊!”钟思阳不给郑大头任何的期望,直接告诉他裁员是躲不过去的。
“那你们准备怎么裁?”郑厂长眼了咽口水,现在形势由不得他做主,说不得收购完了之后他这个厂长都会被裁掉。
“很简单,有技术有能力的都可以留下,做事认真勤劳的也可以留下。纯粹的懒货,上班磨洋工的,以权谋私的、任人唯亲的、拉帮结派、勾心斗角这些有关的全部都在裁汰之列。”钟思阳也是经历过军工厂当初裁人的场面的,被裁掉的带着全家在工厂门口哭天抢地,看到的人没有不抹眼泪的。但是陈旭依然是铁石心肠对这些人没有半点仁慈,还警告如果继续在工厂门口闹事,不仅要扣掉补偿金,甚至还要通知警察拘留闹事者,这样才把事态压下去。
“你们这种裁人的方法根本不科学,工人的积极性在特殊的环境中会变得很高,但是如果周围的气氛很懒散,工人们肯定干活也慢吞吞的。单凭一两件事,或者一段时间的表现就辞掉一个人,这如何能服众!”郑厂长大声的争辩着,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大以至于周围的员工也都听到了,裁员这个词也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实际上郑大头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待手下的职工非常好,大概从建厂至今可能从来就没辞过什么人,这才导致药厂员工越积越多达到了三万人之多。东湖制药厂作为中部大药厂效益是很不错的,生产的感冒药和狗皮膏药在中部几个省份比较有名,只可惜制药厂养的工人太多把利润全给吃掉了。
郑大头不是没察觉到这个问题,但他始终都下不了决心缩减编制,只是在扩大产能提高工人工作效率上下功夫。
“郑厂长,你给我讲讲你们厂里那些老员工,担任组长、主任那些人,最近三个月的出勤率怎么样?有没有迟到早退!”钟思阳毫不留情的提出了一个问题,因为他知道郑大头没办法回答,像东湖制药厂这种大型国有药企,中高层的老员工必然是倚老卖老,让他们准时上班就是个笑话,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到人。
果然,郑大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长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肯定不好听。
钟思阳冷笑着,继续说道:“工厂都已经到生死存亡的边缘了,作为工厂的领导层不思进取就算了,依然得过且过,过一天是一天,这样的人不裁掉,难道还要留着带坏以后的新人吗?”
“没这么容易的,你们这样把人赶出工厂,最后一定会出乱子!”郑大头知道是不可违,只能摇摇头痛苦道。
钟思阳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这方面的经验了,公司也不会这么无情的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裁人,我们会推行一套严格的考评措施,执行末位淘汰制,如果努力工作自然不用担心丢掉工作,但是还想着在厂里挂着编制不干活跑出去去捞外快,那就等着被裁掉吧!”
陈旭想要建立现代化的企业,当然不可能再沿用国有老厂那种落后的管理方式。他深知养一群好逸恶劳的人,迟早会拖垮企业,对整个集团的工作气氛产生负面的影响。
同时也避免熊猫集团和南方重工将来变成死气沉沉的巨型垄断企业,到处都是论资排辈、拉帮结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亲朋好友全都拉进公司里等等这些恶劣的现象。
趁着军工厂拆分之际,陈旭就为两家公司制定了严格的考评制度,每一个员工付出了多少劳动,才能获得相应的福利和奖励。同时大量引进优秀人才,对老员工形成竞争压力。
公司的高管职位从来都是能者居之,如果办事不利,很快就会被有能力的新人给挤下台。至于任人唯亲那就更别想了,如果你不想被不争气的子侄给拉下水丢掉工作,最好就别这样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