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净完牙,苏酒打了温水过来,“洗脸。”
“替我洗。”
男人声音嘶哑,含着浓浓的起床气。
苏酒仔细给他洗了脸。
萧廷琛坐到桌边吃面,好看的桃花眼低垂着,含糊不清道:“我昨晚去了容家。”
苏酒愣了愣。
“本来打算杀了容徵,只是容家侍卫太多,没能得手。”
他低估长安世家的底蕴了。
苏酒望了眼他受伤的手臂,有些别扭地挪开小脸,“你不用为我报仇。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
男人大口吃着面,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苏酒有点儿嫌弃,“你能不能吃的文雅点?”
萧廷琛吃完面,把汤底也喝了个干净。
他不以为意地擦擦嘴,“上了战场,才知道所谓的文雅都是不值一提的鬼玩意儿。打仗的时候,有碗面吃就不错了,还管吃相文不文雅?世家贵族的文雅,全是边疆士兵用性命换来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苏酒的心却一阵阵揪着疼。
这大半年,萧廷琛过得也不容易吧?
萧廷琛又开始吃小菜,“虽然昨晚没能杀掉容徵,不过我烧了容家的府邸。”
苏酒:“……?!”
萧廷琛掀起眼皮看她,“我这么厉害,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苏酒又别过小脸。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手背,沉默地转身离开。
“苏小酒,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身后传来萧廷琛大大咧咧的叫嚷。
苏酒跨出门槛,声音低得自己都要听不见:
“我很脏。”
她消失在门边。
萧廷琛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发抖。
良久,才假装没听见,继续吃菜。
直到苏酒离开小别院,男人才抬手捂住双眼。
惨白的冬阳从花窗外洒进来,笼罩着他。
“我不介意啊。”
他声音很轻。
……
苏酒浑浑噩噩来到自己的香铺。
昨夜宫中之事已经传开,就连市井之人看她的眼神,都和平常不一样。
她仿佛未曾察觉,刚打开铺子的木门,忽然有一队人气势汹汹地从街头走来。
他们围在半日偷闲外,为首的男人穿着锦绣、富态毕现,正是禄丰钱庄的掌柜。
他捻了捻胡须,皮笑肉不笑,“苏姑娘,陆国公府欠我们钱庄的十万两白银,究竟什么时候还?”
苏酒转向他们,“借据上标明了借款期限为五年,掌柜的突然上门催债,恐怕不妥。”
她穿水青色袄裙,坦坦荡荡地立在阳光下。
眼睛里闪烁的,却是思量。
借据上的还款日期写得明明白白,禄丰钱庄的掌柜会突然上门催债,必定是背后有人授意的缘故。
有人想对她落井下石。
脑海中闪过一个个人名,没等她想清楚,掌柜的已经冷笑连连,“还账日期确实是五年后,可苏姑娘名声尽毁,在长安城里的信誉可不怎么样。我们要求你提前还债,又有何不妥?”
围观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
他们望向苏酒的眼神充满奚落和轻贱,纷纷附和禄丰掌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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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不甜??写的时候快把我自己感动哭了,狗男人太暖了。我需要一个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