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上,赫然镌刻着一个“致”字。
忽有“咕咕”声响起。
一只信鸽落在她肩头,啄了下她的脸蛋。
赵舞阳解开信鸽腿上绑着的书信。
乌云蔽月。
书信被赵舞阳撕成碎片,她的面庞笼在阴影中,“来人。”
……
萧府。
苏酒在降鹤汀换过衣裳,正打算去松寿院陪老太太用晚膳,谷雨突然着急忙慌地过来。
“小姐,公子说他腿疼,劳您过去瞧瞧!”
“腿疼找府医,我能瞧出什么名堂?”
谷雨快要哭了,“可是公子疼得厉害,从海棠馆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床上打滚呢!”
打滚?
苏酒冷笑。
大魔王的谎话越编越顺溜,她倒要过去瞧瞧,看他是怎么个打滚法。
她来到明德院,只见萧廷琛身着寝衣靠坐在榻上,面如金纸,瞧着十分可怜。
李氏赏的红藕坐在榻边,小意温柔地喂他喝药。
瞧着红袖帐暖,好不快活。
苏酒唇畔的弧度冷了几分,“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到晚上就成了这副不死不活的模样?”
红藕也不起身行礼,笑道:“回五姑娘话,公子在外面奔波半日,所以伤口有些恶化。府医吩咐,须得仔细调理,才能尽快好起来。”
说着,又舀起一勺药,喂到萧廷琛唇畔。
萧廷琛喝下,虚弱地望向苏酒,“妹妹喜欢赵慎?”
苏酒不置可否。
萧廷琛笑了笑,“今儿回府之后,我仔细想了想,从前是我对不起妹妹。这些天我对妹妹穷追猛打,也无法令你回心转意,可见咱们之间,终究是破镜难圆了。”
苏酒负着小手,掩在裙裾下的绣花鞋互相轻蹭,低着脑袋不说话。
萧廷琛继续道:“弱冠之年,已该成家立业。我想通了,这次科考我定会高中,然后步入官场,迎娶娇妻。苏小酒,这才是我该走的路。至于你……”
他顿了顿,凄然,“你永远是我妹妹。”
苏酒抬眸。
少年神情真挚,不似撒谎。
她不自然地避开目光,淡淡“嗯”了声,“你想通就好……我,我该去松寿院了。”
她转身。
一只脚刚跨出门槛,萧廷琛又道:“嫡母送来的两位美人甚合我意,我寻思着,今晚便能成了好事。苏小酒,叫嫂子。”
红藕大喜过望,“公子?!”
萧廷琛只是看着苏酒的背影。
他唇畔挂着一抹笑。
既然硬的、软的都不行,那就只能曲线挽救一下他们的爱情。
他不信,苏酒当真对他一点情意也没有!
苏酒背对着他,娇俏的面容上半点笑容也无。
秀丽的远山眉微微蹙起,她平视虚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通房而已,也配称得上‘嫂子’?萧廷琛,你傻了,我可没傻!”
她赌气离开。
萧某人摸了摸下颌,弯起的桃花眼比狐狸还要狡诈。
苏小酒这反应,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