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命格吗?”
赵府宝相塔,赵慎笑容雅致。
苏酒慢条斯理地穿行过这座摆满各种古怪仪具罗盘的宽敞屋宇,伸手摆弄了下一根黄铜尺,回眸一笑:“不相信。福祸天定,生死由我,但如果很努力很努力,那么气运一定不会太差,努力的人,会有福气的!”
她笑起来时很好看。
小鹿眼弯如月牙,酒窝甜兮兮的。
赵慎欣赏着,“那些四合院里关着的人,是我观察的对象。我告诉他们,小院里储备的米粮是有限的,他们所有人中活到最后的那个,就能离开。你猜,他们做了什么?”
苏酒指尖拂拭过墙壁上成千上万卷书籍。
这些书全是非常古老的书,她连书名都看不懂。
她淡淡回答:“自相残杀。”
“对,自相残杀。被饥饿和恐惧支配,他们只能杀死别人,来让自己成为最后活着的那个。我提前推演过千万次他们的命格,结局却都只是一个,死。你说,我推演得对不对?”
苏酒仔细想了想,认真道:“你没有推演错。但他们原本的命格,在你决定把他们抓进赵家时就发生了改变。你后来的推演,只是个谬论。”
赵慎笔尖顿住。
这番话,他从没有听旁人说过。
他仿佛老僧入定,陷入自我的肯定和否定之中。
苏酒凑到他跟前,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男人毫无反应。
“真是古怪的人……”
她呢喃,推门离开这里。
塔楼第六层是同样宽敞的房屋,门没锁,有丝丝冷气溢出。
苏酒好奇地探进脑袋。
黑纱布帘遮住了窗户,里面黑洞洞的,一盏长明灯幽微诡异。
长明灯前,搁置着一座巨大的冰棺。
苏酒看见里面躺着一个男人。
姿容艳美,与赵慎很有几分相像。
她看得出神,身后忽然传来冷喝:
“你在做什么?!”
苏酒急忙转身,赵夫人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对方已经扑过来,如同泼辣的寻常妇人般狠狠揪住她的长发,“这种地方也敢乱闯,苏酒,你吃了熊心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