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雕窗边。
几位老人站在一处,静静目送苏酒他们沿着长街离去。
其中一人抚须而笑,“花老,听闻东瀛国的枕香馆,明年要来人同咱们金陵城的晚辈切磋香道。你不是担忧咱们能拿出手的晚辈不多吗?刚刚那小书童,可是根好苗子。我看,不如你收他为徒?”
东瀛与齐国隔海而望,又称扶桑、倭国。
所谓切磋香道,实际上却是以切磋之名,进行两国的香道较量。
两国各自为了体面和名声,自是要竭尽全力的。
花老眯了眯眼,“虽是根好苗子,可惜根基尚浅,见识与眼界,俱都比不得徐紫珠啊。”
“徐紫珠的人品,花老不是都看在眼里?这般心性的女子,你指望她能研制出怎样的好香?我现在都怀疑,她究竟是如何登上天香榜的了。”
花老摇了摇头,沉声道:“再看看罢,总归还有一年时间准备,五个名额,总能凑齐的。至于收徒……区区书童,尚不能入我的眼。”
金陵书院。
正是黄昏,春日的夕阳温柔洒落在书院中,泛起淡金色的光影。
甲子号学舍的屋檐下,苏酒与谢容景蹲着马步,脑袋上还各自顶着一本书。
谢容景侧目,望了眼身后窗槅里的老夫子与同窗们,又望了眼坐在教室后面的清闲少年,道:“我都说萧廷琛不是个好东西,你偏还不信我。”
他是被他兄长送回书院的,酒已经醒了,只后背上赫然两个脚印却浑然不知。
苏酒已经蹲了半刻钟,衫下的小细腿有些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