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桥战略地位极为重要,神田正种为了保证“在雨湖和荷塘两个战场决出胜负之前,梅林桥阵地绝不能有失”,特地让自己最信任的第11旅团的旅团长宫本臧存雄少将率第13联队并骑兵第6联队、朝鲜共荣军朴敏泰联队负责梅林桥方向的防御。第13联队和朴敏泰联队不论,骑兵第6联队乃是湘潭地区日军唯一的战车部队,该部下辖两个重型战车大队,一个重型战车大队和一个坦克歼击车大队,换装以后,被认为是具备和学兵军坦克部队进行正面硬撼能力的。由此可见神田对于梅林桥的重视程度。
飞机大炮加坦克,曾经是日军最信赖的三板斧战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这种战术却成了学兵军对付他们的专利。在学兵军动用这种战术之初,日军不是没有进行过反击,其中,以炮兵的反击最为频繁。当然了,结果是毋庸置疑的。学兵军炮兵虽然屡屡先暴露目标,给了日军炮兵后发制人的机会,但是因为学兵军的火炮基本上是清一色的自行式,结果,日军炮兵反击不成,反而将自己的坐标送给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在炮战中失利以后,日军一方面开始加快研制自行式火炮,同时也不再敢与学兵军打炮战了。学兵军的三板斧战术几乎是完全的剽窃自日军,偏偏日军对此毫无办法,吃的亏多了,日本人冠之以“无赖战术”,认为支那人缺乏和皇军进行阵地肉搏战的素质和勇气,只能借助于这些机器,聊以此自慰。
战情危急,宫本臧存雄这几日睡觉都是和衣而卧,于是,炮声响起才三分钟左右,他就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战勤办公室内。值班军官立刻向他汇报,称支那军发射了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总攻有可能就在此刻。“向司令部报告了吗?”宫本问着,看向了桌上的沙盘。
“已经报告了,据司令部值班的石原阁下说,他们同时接到了荷塘战场的报告,支那军在那里同时发动了进攻。”
宫本微微点头,拿起电话,让接线员给接到骑兵第6联队。很快,骑兵第6联队的联队长真田庆次大佐的声音便从耳麦里传出:“我是真田庆次,阁下,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丰田挺身队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们一直在待命。”
“让他们出发吧,强调一遍我的要求,只要能够弄到一辆山魈就算成功。”
“哈伊!”
日本国内对零式坦克歼击车寄予厚望,认为它将终结学兵军的山魈重型坦克横行无忌的局面。但是,有鉴于新九九式重型坦克的前车之鉴,日军的一线军官们对国产的所谓新型武器已经不敢报厚望了,这也是阿南惟几为什么不将之列入决定性战略力量的原因。宫本本来就对这种所谓的新型战车持谨慎乐观的态度,在双桥机场遭袭、一个大队的五十特攻机遭到毁灭性打击以后,他变得越发审慎起来。坦克歼击车部队的出动是需要其它部队配合的,而如果以之为主的话,那么他就要改变之前的布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遂决定进行实战试验以后再做决定。而丰田挺身队正是他实施这一计划的产物。
宫本之前的防御体系并没有将零式坦克歼击车计算在内,宫本升任第11旅团旅团长之前是朝鲜共荣军某部的军事顾问团团长,曾经参加过宁波的防御战,正是因为有过这段经历,所以他很清楚山魈的作战特点。他知道,如果不能有效遏制山魈的推进速度,那么甭管所部防御纵深如何,都将会被山魈撕碎。所以他在重视防御纵深的同时还特别重视各个防御梯层的质量。可是,因为缺乏足够的反坦克手段,不得已,他将主意打到了那些零式重型坦克身上。日军新出产的坦克歼击车被命名为零式,新出产的重型坦克同样被命名为零式,这与最近弥漫于日军高层中的零式情结有关。零式战机出现前,日军在空战中不仅无力与学兵军对抗,而且还屡屡受制于美空军和苏俄航空志愿队。零战的出现虽然没能彻底改变这一态势,但是至少帮日本人在对美空军和苏俄航空志愿队的时候找回了场子。于是,“零战”在日军高层们心中就变成了吉利词组,开始被广泛应用于各种新式武器的命名。透过这件事,也可以看出日军高层的黔驴技穷,他们不再以客观的态度面对所遇到的困难,却开始迷信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日本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