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按照教程,倒数十个数,“1”字出口,拉动绳栓,“哗!”背后一声响,一股张力突如其来的收紧了身上的邦绳,几秒钟,整个人被吊了起来,下降的速度一下子就减低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切顺利,二十五个人的伞兵小队,结果有两个人的伞包没能顺利的打开,他们真的就像铅球一样的跌落尘埃,为学兵军的事业付出了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还有一个士兵则是忙中出乱,被伞绳缠住了脖子,结果虽然平安落地,却因为窒息时间太长而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至于偏离预定跳伞集结地的,更多了,便是柳大楷,也偏离了足足三里地。不过幸运的是,没有一个人降落在了日军控制区域,这或许得益于当时的东南风吧。
双脚收拢,脚尖先着地,当麻木的双脚碰触到地面,柳大楷悬在嗓子口的一颗心终于跌回了肚子里。重重的一声呼吸,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径自让降落伞将自己完全遮盖住。
醒悟过来的郭彪第一时间就排除了搜救人员,半个小时之后,包括那两名牺牲的战士在内,二十五个伞兵全部被找到了,其中,柳大楷和郭彪也完成了“会师”。
简短的寒暄之后,交流一下两个人各自掌握的最新信息,柳大楷被带到了欧阳云的面前。
虽然从郭彪口中已经知道了,但是,面对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欧阳云,柳大楷还是发出了一声悲呼:“军座!”
柳大楷他们的空降是有巨大的现实价值的——定州基地既然不失,那至少能保证学兵军散落在华北各地的部队还有一个集结点可定向移动;欧阳云虽然还昏迷着,但只要他还活着,对于学兵军的重新凝聚和再生就有着超现实的意义。
八卦隘这部分主力部队原来的撤军路线,是先到昌平集合,然后再看情势决定是去定州或者李铁书所在的山东聊城的。现在,既然确定定州没事,自然是直接开往定州了。
可喜的是,柳大楷他们这支伞兵小队还携带有一台便携式电台。这样一来,因为掌握机要密码的军部参谋并没有被杨天亮等人全部杀害,恢复和各部队的联络就成了可能。首先和定州的侯德榜、范旭东通报了情况,然后便是以欧阳云的名义向学一师、二师、三师、犹太独立旅、吉星文统属的察哈尔武装以及楚天歌、李铁书、刘哲良电告了张镇的叛变和学兵军目前面临的困境,要求他们第一时间和日军脱离接触,朝定州撤离或者坚守原地,不得相信南京政府,不管南京政府以何种接口想要介入当地事务,都要坚决予以拒绝。然后,便是和顾张二人的狙击部队取得联系,要求他们朝定州集结,特别提到,如果路过山东或者绥远境内,千万不能相信当地驻军。
上午十点多钟,在白洋淀的姜树人向全国发出通电,揭露了南京政府这次“亲者恨、仇者快”的“叛国”行径,称学兵军但有一人在,势必要为在这次事件中冤死的学兵军将士和民众讨回公道。同日下午,国内多家疏南京政府的地方报纸就这则通电发表评论,除了严厉声讨南京政府,皆要求南京政府处理相关人等,以还在前线浴血抗战的爱国将士一个公道。
当日晚间,香港的某家报纸披露了南京政府和日本政府达成的私密协议的相关内容,而随着国内多家报纸在此后几天相继转载,不仅让南京政府陷入极为尴尬的境地,同时,也使得学兵军的境遇为众多国人所知,引起了广泛的同情。
事情还没有完,四天后,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政府因为犹太商会的施压,开始为在这次事变中遭受“伤害”的犹太人向南京政府讨说法,一下子使得南京政府的形象一落千丈,完全失去了民众信任。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老蒋只得让亲信公开在报纸上宣称,所谓南京政府和日本政府达成的相关协议完全属于子虚乌有,是有人故意中伤和陷害,并称已经逮捕到了相关造谣人士。又称针对学兵军的迫害,只是GMD政府中少数人的行为,政府目前正在对其进行追究,争取早日找出始作俑者,还学兵军一个公正,给民众一个交代。三日后,眼看这波风浪不止,南京政府拿出了确切的证据,称这次所谓针对学兵军的事变,实际上是因为学兵军原参谋长张镇为了夺权而联系复兴社力行社特务处中的少许人实施的一起阴谋。当然,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想建立一个只有一个领袖、一个政府的强大而统一的********,但是他们选择的时机和采取的方式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