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十几分钟过去,电脑上的屏保自动开启,陈老将军的笑脸露了出来:“欧阳啊,发什么呆呢……”
他苦笑,喃喃自语:“将军,您这个玩笑开大了知道不?哎,宋哲元、七七事变、卢沟桥、南菀、学兵团——”随口念出学兵团后,脑海里灵光一闪,他又重复了一遍:“学兵团!”眼神渐渐明亮起来。然后,他拍桌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25师的学兵训练班不是要解散的吗?那自己就将他们重新组织起来,然后拉到北平去,堵住石友三等汉奸的进军之路再说,然后,再请29军进驻……”
一个完整而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萌生,他兴奋得跳了起来。
当天晚上,楚天歌回来以后,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开始夜话。
“天歌,蓝衣社的事情打听清楚了吗?”
“问我叔了,他说你那个蓝衣社和曾澈的是两码事。”
你那个蓝衣社?欧阳云大惊,心说这事怎么泄漏出去了,难道说白流苏已经醒了?那么。在鬼宅的那批金钱可就危险了。
“大哥怎么连这也不知道,你不就是蓝衣社的吗?想想好笑,外面不知道怎么传的,竟然说我也是蓝衣社的人。”
欧阳云脑子有些乱了,如果真是白流苏将自己蓝衣社特派员的身份说出去的话,那蓝衣社官方为了撇清责任,肯定会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者,白流苏也不会说楚天歌是蓝衣社的——
他却没想到,放出他们是蓝衣社消息的,压根就是日本人。
楚天歌没意识到他在费着思量,继续说:“你们那个蓝衣社属于单独的组织,相当于德国的‘黑衫党’,领袖是贺衷寒,直接对蒋委员长负责;曾澈他们的蓝衣社只是别称,官方名字叫中华民族复兴社……”
欧阳云终于醒过神来,决定不费神考虑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既然曾澈他们和白流苏没什么关系,那只要小心保持距离就好;那批财宝,就当作彩票作废了吧。他松了一口气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天歌,想过没有,今后有什么打算。”
“先读完大学再说,然后,跟着大哥打鬼子。”
欧阳云笑了:“你就确定我会打鬼子?”
楚天歌没听出他这是玩笑话,腾地坐了起来,吼道:“怎么?你不打鬼子?”
“小声点!我逗你呢,你小子,怎么这么憨呢?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呵呵,大哥,说句心里话,跟着你这段日子过得真爽——男儿当杀人,千里不留行——这句话说得真他妈太好了——我说,我们干脆抱挺机枪将日租界突突了!”
这回,轮到欧阳云紧张的坐了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小子不是喝多了吧?嫌命长怎么的?真这样,估计没到日租界我们就先被突突了。两国交战,暗杀之类的动作能起的作用有限,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国力和军力,我日,老子好像和你说过这个问题了!”
楚天歌最近没少被他灌输这些道理,摸摸下巴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国力、军力是大人物做主的事,我们两个小人物能起什么作用?”
欧阳云听得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说:“好小子,你不憨啊,这也能想到——是这么回事。”
楚天歌有些委屈:“咱好歹也是大学生……”
“哈哈,天歌,本来有件大事还不敢放手给你,现在我放心了。”
“大事?”楚天歌来了精神:“大哥,难道你还想做票大的?”
“不是杀人,但比杀人要难得多,你听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