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小看尸油,这是下降头和做蛊最重要的东西,降头师对尸油是重金收购的。”
“大伯,咱们不会……”
“别瞎想,我只是告诉你们这点,取尸油可不是我们土工的活儿,贸然行事是要遭报应的。”
棺材板上甚至没有寿钉,我和大伯轻手轻脚推开棺盖,借着手电的强光只见棺材里躺着的于伟忠面色青肿,虽然伤口已被缝合,但一张脸变形明显,甚至隔着皮肉都能看出他的面部骨头碎裂的痕迹,鼻子扁的就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眼睛一高一低,左眼的眼珠子因为无法承受撞击的力度,已经爆了。
他坠落楼下后肯定是正面着地的,一张脸撞得全没人样了,就像一张纸上粘着一些人的五官。
这张惊悚的脸从此后再也没有从的记忆力消失过,每当我开棺前见到棺内死者的一刹那都会想到这张脸。
大伯用手电对着死者的脸道:“你们看这都多长时间了,于伟忠的尸体上连尸斑都没长,而且你们看他右眼的眼珠。”
于伟忠因为借钱不到而自杀,自然死不甘心,所以眼合不上,左眼是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右眼也瞪得滚圆,但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和楚森没看出问题,所以没人说话,大伯指着他的眼珠道:“你两记住,人死后瞳孔会扩散,而且黑褐色的瞳孔颜色会变淡,就像蒙了一层灰布在上面,可于伟忠的眼珠连颜色都没变,瞳孔也没有散,这就是最明显的尸变征兆。”
“也就是说如果见到死亡后一段时间的人瞳孔和正常人一样,他肯定会尸变?”我道。
“没错,一旦现这种情况就要劝死者亲属火化尸体,如果他不同意就半夜开坟,用尸无金化了尸体。”
“那咱们来是为了用尸无金化于伟忠的尸体?”楚森道。
“这是最后一步,如果宋玉没有被诅咒可以这么做,现在是要化解这段诅咒,我让宋玉买一千枚铜钱就是为了挂在于伟忠的尸体上,他因为钱愤恨而死,安葬时用钱压着尸体应该可以化解怨念。”
“原来铜钱是起这个作用。”我道。
“铜钱还有镇尸的作用,但钱币越老效果越好,这种仿制的新钱其实没什么作用,只能靠数量取胜了。”说罢大伯将手电搁在墓井边,带我们回车上取串好的铜钱,边走边道:“十挂钱两手各拴两串,两腿各拴两串,腰部压两串,脖子带两串,棺材盖上压两串,就是这么个顺序。”
铜钱虽然看似不大,但两串铜钱拿在手里份量极沉重,一次最多也就拿两串,三个人拎着六串钱返回墓井边……
赫然只见棺材里空荡荡的于伟忠尸体居然不见了。
我们顿时就慌神了,四下张望,只是手电能照到的区域有限,其余都是黑黝黝一团,我们无法看见任何状况。
大伯道:“别出声,听响动。”我们顿时会意,屏息静气听周围动静。
令人心虚的是周围没有任何响动,这里的黑夜安静的就像一座鬼蜮。
一具已经死亡的尸体悄无声息的在我们身边,甚至很有可能就在我身周很近的地方,随时会对我动攻击。
这种状况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而且人一旦有了联想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觉得是跳尸来了,人如惊弓之鸟。
大伯低声道:“会车子里,这些铜钱摆放在车子玻璃窗两侧。”
我们大气不敢喘,踮着脚回到了车旁,将六串铜钱摆放在车子两侧,上车关上了车门。
“大伯,这尸体会不会跑走?”楚森道。
“跳尸的行踪是不固定的,有可能一直向前行动,也有可能绕着周围转圈。”
“这东西会不会害人?”楚森已经摸出弹弓了。
“目前不会有,跳尸会捕食一些小动物或是家禽,吸食它们的血液,但到了一定的时候跳尸就有可能变萌尸,甚至有可能变成僵尸,那麻烦就大了。”大伯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不自禁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