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把两方砚台带出来,是要送给自己的父亲。
窦昭错愕,又很快笑了起来,道:“他会很喜欢的,而且会舍不得用,摆在书房里,每当有宾客来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炫耀一番,并用告诉别人,这是我女婿送给我的……你还要送吗?”
宋墨张大了嘴巴,却道:“当然要送!不仅要送,而且还要再找找,看有没有更好的东西。”
窦昭大笑。
宋墨坐在炕上打着底稿。
窦昭催他:“早点睡了吧?明天还要早起。”
宋墨却比她想像中的更坚韧。
“你先睡吧!”他头也不抬地道,“我把这个写好了再去睡。”
窦昭笑了笑,先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宋墨就睡在她的身边。
他弯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床躺着,一翻身就会掉下,把大部分的床都留给了窦昭,显得很拘谨。
窦昭想到那一屋子的珍玩,再看见宋墨的睡姿,心里一酸,眼睛都有点发涩起来。
她帮他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低声地嘱咐服侍她起床的甘露:“你们都轻点,小心吵醒了世子。”
甘露悄声应“是”。
窦昭去了耳房梳洗。
背着窦昭的宋墨不知道什么已经睁开了眼睛。
微曦的晨光中,他的眸子清亮如星子。
※※※※※
因是宋墨和窦昭主持的宴请,除了陆老夫人和宁德长公主,来的都是些小辈。
景国公府三太太冯绘笑盈盈地向窦昭介绍自己的妯娌——长兴侯的侄女石氏:“……听说表弟妹要举办赏菊宴,很想来看看。我说,表弟妹为人和善,你直管跟着我去好了。这不,就把她给拉来了。说起来,也都不是什么外人,我们大嫂娘家兄弟,娶的就是您的妹妹,我们两家,也算是亲上加亲了。”
相比从前的矜持,张三太太格外的热情,就是不请自来的张二太太,笑容也显得非常亲切。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两世为人,窦昭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事,早已能泰然处之。
她笑着和张二太太寒暄了几句,汪少夫人带着个相貌很是平常,穿着也很朴素的年轻妇人走了过来。
“夫人,”她向窦昭引见那妇人,“这位是会昌伯世子夫人。”
窦昭心中一震。
会昌伯世子沈青,娶得是会昌伯还没有发迹前好友萧三友的女儿。在辽王登基之后,正是有御史弹劾萧三友欺行霸市,越制为母亲修建墓地,牵出了会昌伯,会昌伯一家才会被满门抄斩的。
当然,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沈家被抄斩的理由,可她还是忍不住打量沈青的妻子萧氏。
萧氏显然还没有适应身份的转变,畏缩地给窦昭行礼,小声称着“夫人”。
“不用拘泥。”窦昭亲切地朝她微笑,语气轻快,“今天没有长辈们在场,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纵然饮酒过多失态了,我也会想办法让你醒了酒再回的。”
萧氏松了口气,红着脸道:“我,我不会喝酒。”
窦昭笑道:“那太好了,我也都不会喝酒。生怕来了个会喝酒要陪酒。”
萧氏笑了起来,人也跟着忪懈下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而此时的宋墨,却正和张续明说着话:“……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丘灵千户所的千户之职确定下来,你告诉我一声。”
张续明不禁望了眼无卿地坐在水榭美人倚上朝着湖里丢鱼食的顾玉,悄声道:“世子,这个千户最少也值两万两银子,你何不和顾玉联手,把这个千户拿下,我可以负责找买家!”
“你不要乱来。”宋墨笑道,“这可是长兴侯瞧中的!”
张续明不由撇了撇嘴,道:“他瞧中的东西多着呢?他吃肉,难道还不准别人喝汤吗?”
“样自有主张。”宋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顾帮我盯着就行了。”
张续明在后军都督府任经历司都事。
他点了点头。
宋墨朝顾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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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们,兄弟们,早上疼得太厉害了,打了针之后虽然止住了,整个人浑身无力,勉强写完了这一章,我休息一下再起来捉虫子,晚上争取十二点以前更新,如果不能,就请大家明天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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