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冷哼一声道:“李阀虽有胡人血统,但究其根本还是汉人,再说现在的声势,还有谁比得上李阀?
罗凡惬意地仰在横栏上,欣赏着曼青院上飞檐翘角、檐牙高啄,认真地道:“你爹是一个力求完美之人,如果有得选择,他是绝不会选择李阀的。”
宋玉致有些诧异地看了罗凡一眼,继而横了他一眼道:“你又没见过我爹,你怎么知道?”
罗凡从容答道:“一个人的性格,其实从其武功之中亦可窥得一二。”
宋玉致娇嗔道:“最讨厌你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罗凡有些好笑地道:“那宋小姐喜欢我什么样子?”
宋玉致顿时大嗔道:“什么样子都不喜欢!你可以衮了!”
罗凡哈哈一笑道:“多谢宋小姐放行。”
宋玉致似忽然又想到什么,娇喝道:“给我站着!”
罗凡并不转身,依然保持着向前走,整个人却是怪异地越走越退,原来是耍了几步太空步走至宋玉致面前道:“宋小姐还有何事?”
奇异而行云流水的步伐,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异而新鲜的观感,这时候,宋玉致的鼻尖几乎已经贴在罗凡背部。
这样的步法在现代人看来范儿十足,在古代人看来倒是更像一种奇异的武功步法,让人感觉有趣。
一股浓郁的男子气息钻入鼻中,宋玉致俏脸微红,继而别过脸去,秀眉蹙起道:“又搅什么古怪?站这么近干什么?”
罗凡好笑地道:“背后又没长眼睛,宋小姐便不会让让么?”
宋玉致俏脸飞红地站开了去。
罗凡笑问道:“宋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我……”宋玉致双颊红了半响,才白了罗凡一眼道:“被你这么一搅合,想不起来了。”
罗凡:“……”
一股怪异的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
二人互视半响,罗凡忽然开口道:“我可以走了吗?”
宋玉致似赶苍蝇一般摆手大嗔道:“快衮吧!”
……
出了曼青院,跋锋寒与徐子陵因单婉晶相邀而离开,而寇仲想找回生死未卜的属下段玉成,罗凡让他去找玲珑娇打探消息,最终罗凡让沈落雁暂且呆在宋阀,她与和氏璧牵扯不大,让她留下只是小事一桩,是以宋师道当即便答应下来。
已经入夜,罗凡只身走在万家灯火次第燃起的街道,欣赏着这千古名城美丽的夜景。
天空中渐渐飘起雨来。
与此同时,跋锋寒忽转西行,沿着洛水在风雨中漫步,雄伟的背影既骄傲又孤独。
这段路除了两旁树木外,再没有蓬盖一类挡雨的东西,故行人稀少,只间有车马经过。
跋锋寒踏足在碎石小径上,缓缓而行。
就在此时,亭内忽然闪了个女子出来。
他毫不惊异,仍是不徐不疾的朝小亭走去。
此女身段高“身兆”优美,米黄色云纹状的窄袖袍服,腰系红白双间的宽带,使她的细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
头戴遮雨的斗篷,这时正以粉背向着跋锋寒,故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谁都会从她美丽的背影,联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女子以突厥语说了一句话,声音沉郁动人。
跋锋寒在离小亭十步许处停下,叹了一口气,以汉语答道:“这是何苦来由?”
女子旋风般转过身子,左手扬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电般向跋锋寒胸口直射过来。
跋锋寒从容探手,看似缓慢,偏偏却一分不差的把那突厥女郎射来的金光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原来是一枝黄金打制的发簪。
女子以寒若冰雪的声音操着流利的汉语道:“这根金簪物归原主,从此刻开始,芭黛儿以后和你跋锋寒再无任何关系。”
跋锋寒凝望指间金簪,心中百感交集,叹了一口气,道:“黛儿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把金簪还我吗?”
比起以前,芭黛儿明显是消瘦了,但却仍然有着那令他一见倾心的美丽。
跋锋寒讹称要去见单琬晶,又任意徐子陵离去,只是想撇下几人,好将恨他的人引出来,却未料到在此见到了他最不愿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