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逃离 千载难逢的机会!(1 / 2)

难道说,那些人早已经看穿了裴元灏的安排,还是下手了?!

糟了!

正因为安排了替身,也为了把戏演得逼真,护卫的重中之重自然还是放在前面帝后乘坐的金车上,而我,原本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集贤正字,这辆马车自然不会被大家看重。(无弹窗广告)况且金车出了问题,大家自然都围过去护驾了。

可现在——

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开不了口,也没有余裕开口,马车颠簸得两个人好像肉丸子在碗里翻滚,不一会儿就感觉膝盖磕碰得生疼,而他一只手还用力的抱着我,感觉到他的手臂一次次的撞到车板上,他的脸也抽搐了起来。

又是一次剧烈的颠簸,这一回好像是离开了大道,马车颠簸得更厉害,几次都险些要翻过去,听到车板发出濒临破散的嘎吱声,我的心就揪在了一起。

身后追赶的人声似乎远得已经听不见了,而隐隐的,听到了从两边突然冲出的马蹄声,似乎还不止一两匹,都纷纷的聚拢到了马车周围。

完了!

我握紧拳头,裴元灏又低头看了我一眼,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握紧的拳头也抓紧了他的衣襟,这一回两个人已经没有心情再说任何话,只紧张的延续着每一次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颠簸几乎快要让我呕吐出来的时候,车板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摇晃,发出最后一声哀鸣断裂开来,顿时头顶的车板轰的压了下来。

“啊——!”

我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就感到眼前一黑。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虽然并不是什么大的震荡,可听在我的耳中,却好像天崩地裂一般。

这时,周围原本飞驰着的奔马也停了下来,那些人显得有些慌乱的围了过来,纷纷道:“没事吧?”

“快,快搬开!”

“看看,人出事了没有!”

……

一片混乱中,他们已经过来,七手八脚的抬起了垮塌下来的车板,帘子似乎还笼在我们的头顶,我只觉得几乎窒息,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似乎预料中的痛并没有袭来,却有一种更沉重的感觉压抑在心头。

呼的一声,布帘被他们一把掀开。

一个人大声道:“岳小——”

话没说完,他一下子惊呆了。

我还有些喘息未定,或者说根本无法呼吸,慢慢的从胳膊肘里抬起头来,先看到的,不是周围那些人诧异甚至惊恐的眼神,而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鲜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将一双眼睛都染红了一般,额头上青筋直跳,让我感觉到他的怒意蓬勃。

裴元灏……

刚刚那些垮塌下来的木板,都砸到了他的头上!

我还被他的胳膊紧紧的搂着,近乎窒息的禁锢就是这样来的,而这一刻更加窒息的是周围那些人,我才发现他们全都紧张的盯着我们,像是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局面,全都失去了反应。

怎么回事,难道说,裴元灏的出现,并不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难道,他们不是来行刺裴元灏的?

这样一想,我的脑子顿时轰的一震,顿时想起了刚刚在马车外,南宫锦宏对我说的那些话,和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难道,他们是来对我下手的?

虽然知道自己刚刚是在惹火,但我也真的没料到他们下手会这么快,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余地,毕竟除掉我,于公于私对南宫家的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想到这里,我反倒平静了下来。

这时,那几个人也像是回过神了,可却还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裴元灏只是这么出现,就已经将他们都震慑住了,我甚至看到站在后面的几个人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喃喃道:“怎,怎么——?”

环锢着身体的那双手臂还是没有丝毫的放松,但这一刻裴元灏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他血红的眼睛看了看那些人,又低头看了我一眼。

被那双被血浸染的眼睛这样看着,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可是,局面并没有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就在几个胆大的试探着走过来,想要靠近我们的时候,突然,最后竖着的那块车板摇晃了几下,倒了下去。

那一倒下去不要紧,却一下子砸到了马蹄上,前面的马匹原本就不安分一直刨地打着响鼻,这个时候更是受惊长嘶着人立起来,一下子踢翻了旁边的一个人。

“啊——!”

就听见那人一声惨叫,被踢飞了好几丈远,周围的几个人阻拦不下,那马已经失去了控制,朝前疯狂的飞奔起来。

这一回,我跟裴元灏几乎快要被颠下来,但一看到那些人在后面追,我就用力死死的抠住车板的边缘,碎裂的木头尖端立刻将我的手掌割破,痛得我直咬牙,还是抓着不放。

可是,抱着我的那只手,却好像有了松懈的迹象。

我一时有些回不过神,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就看到他额头上的血染红了大半张脸,却衬着另一半越发的苍白,用力的咬着牙,额头上青筋直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皇上,你——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万一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那——

我紧张的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后面,那些人惊慌之余,立刻上马要追上来,我刚要说什么,马车又是一颠,顿时咬到了舌头,痛得我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差点被颠下车板。

可,就算没有摔下去,等那些人上了马追上来,我们还是只有落在他们手里的份!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变得深了,抬头看了裴元灏一眼,他呼吸粗重而滚烫,像是忍着怒气的野兽一般,一双染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

他为一国帝君,除了设计,演戏,从来只有逼得人无路可逃的份,还没有这么狼狈过。